何明生点点头,他曾经用过好日子给他的口罩,应该和这个差不多,确实能隔绝不少让他恶心的臭味,想来也是一个道理。
“我昨夜已经去了布庄定下了两千个面罩,我们家铺子人多,这些怕是都还不够,更别说您李家和钱家两大家了,不用要是再多,怕是会引起乱动。”
李天赐托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咬咬牙:“面罩的事儿你打个样子给我,我去别地儿采购,事不宜迟,这事儿还得和县令知会一声,不过我现在分身乏术,只能你自己去了。”
何明生瞧他那疲惫的样,也有些不忍:“大少爷还是身子要紧,无须担心,这事儿我会如实告知县令大人,来这人也是想让您有个准备罢了。”
李天赐摆摆手,笑笑:“我知,最多再两年,展迟站稳了脚跟就好了。”
怪病(二)
告别了李天赐, 何明生先是快马加鞭去了一趟奇货居,让李来福帮他代为看管一下店内的一切事宜,而后又赶紧去了衙门。
县令刚上报了狗头之事, 正是高兴的时候,这下好了,祸害除了,自己的政绩也能添上漂亮的一笔,原本以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还真是世事无常。
没想到何明生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县令叫人直接把他迎进议事厅。
稍坐片刻这才起身过去。
见他终于来了,何明生赶紧上前:“县令大人安好, 草民有一事禀告。”
“哦?先坐吧, 说来听听。”
屋内伺候的两个小厮给他们倒好茶水跟着就自觉退下了,两人在屋内谈论了好一阵。
县令也越来越严肃,若是小病小痛的还好, 若是跟着一个个的染成一片, 那还不成了像瘟疫那般难缠了,死伤若是再严重些, 真是想都不敢想。
“这事儿得尽快落实了,为了避免引起百姓们感到不安,且放出消息, 便说近日风寒肆行, 不小心染上的就喝你那方子熬成的药, 还没有的就和健体的药,想来如此更好。”
何明生也不由点头:“果然还是县令大人想的周到, 这二百两银票是我和夫郎的一点儿心意, 咱们雁回镇定能渡过难关, 药材可去找回春堂的叶大夫采购, 我与他是熟识,也能便宜不少,减少支出。”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就开始分头行动起来。
县令招呼几个衙役去外面张贴了告示,从明日开始,衙门会供应汤药。
近期得了风寒的百姓较多,来领汤药者,必须用帕子把口鼻遮住,没有风寒的,也可来上一碗能强身健体的预防一下。
另外,由县令做主,同样明日起,所有的外来人员也需得喝上一碗才能放行。
同样开始联系各个布庄制作面罩,有备无患,哪怕最后就是白忙活一场,也好过措手不及,关键时刻,县令还是很拎得清的。
大不了就再穷那么一两年,也不是没过过苦日子。
再说了,还有何明生自发捐出的二百两,到时候挂个牌子在外面,那些好脸面的富商们多少也会跟着往外掏些。
何明生看着镇上各条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那些人脸上的笑意、对目前生活的满足。
何明生也由衷希望着能是一场误会,他不想让他夫郎还有家里的孩子整日都只能待在家里。
得戴着面罩才能小心翼翼出一趟门,即便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终日心惊胆战的过活。
何明生不愿意。
衙门的告示已经贴了出来,几个衙役卖力大声的给百姓们宣读,聚拢的百姓越多,就能传达得更广。
衙役们一遍又一遍,喊得喉咙都要嘶哑了也没停下。
他们都是有家人朋友的,总不能让他们不再去与外人接触,只有人人都重视起来,才是更好的保护。
百姓们也议论纷纷。
“县令大人真是爱民如子,我昨个才知道这周边多了好些染了风寒的,今日这告示就出来了!”
“可不是嘛,这下好了,那都不用怕的,有咱们大人在,这生了病都不用自己掏钱,就是这为何还必须要把口鼻给遮住啊?”
“嘿,我猜想啊,应当是县令大人怕那些真正染了病的不好意思过来,才这般安排的吧,你瞧把口鼻一遮,不就看不出来是谁了!”
“嚯!还真是啊!县令大人果真什么都帮咱们给想到了,就连那没得风寒的,也能领上一碗以防万一。”
淳朴的百姓们也都没多想,只当这次风寒的人多,县令不忍他们受苦才这般重视。
不过也有那玲珑心思隐约知道些不对劲的,回家以后就拿出些帕子来,给自己做上好几条面罩用来换洗,之后只要一出门都给带上。
糖水铺子里的所有伙计也都是如此。
却没想这面罩还戴出了另一番风情,特别是穆和言。
他坐在靠外边的柜台,本就长了一副好面容,翩翩公子温润气质,戴上许攸给他买的一条薄纱,若隐若现的红唇,更是把来这里喝糖水的几个客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美人的眼眸永远只会为在灶台那边忙上忙下的断腿汉子停留。
一颦一笑皆是如此。
小一和大毛二毛原本田玉都是不再允许他们俩跟着去铺子的,小孩体质本就不比大人,可是这三个孩子倒是倔得很,之前可是说好了的,不给田玉丢人。
哪能这去了没两天就跟着打道回府了?
一时间田玉都有些后悔了,本来是想着激励几人的话,没想到还成了这几个小子的话柄。眼闪听
临走前给他们所有人都灌了一碗健体的汤药,都喝干净了这才肯放人。
镇上有何明生去奔走,村里自然也有田玉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