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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商量(2 / 2)

好奇?!该不会真对张若萍动心了?虽然我的占有欲不允许但丁去碰其他女人,但如果那个女人是张若萍,这无异于是对我的二次伤害。他说过最喜欢我的脸,难不成张若萍的脸在男性看来和我是一个档次的吗?

不对,恋爱脑又上头了,为什么要和张若萍比脸,显得但丁像个香饽饽,到处被人哄抢似的。

正确的思想是巴不得张若萍能勾搭上但丁让他放过我才好,但丁这种可怕之人我无福消受,让张若萍好好享受看看到时候她会不会后悔。

“……不去不行吗?”小声嘀咕。

“不行哦。”

可恶。

张若萍的视线在我和但丁之间游移:“你们两个,不像是情侣呢。”

一击命中死穴,身体有些僵硬。

“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方式,爱的方式千百万种,我和姐姐之间这样扭扭捏捏的也挺不错。你认识她以前就是这种性子吧。”

真亏但丁能大言不惭地说出爱这个字眼,他自己根本不懂感情,居然对张若萍口若悬河,面色不改,不要脸到了极致。

“说的也是,琳以前喜欢过同班一个男同学,一起放学回家的时候男同学想牵她的手就把她吓跑了。”她笑语嫣然地暴露我的过往。

糟了!张若萍绝对是故意的!

“姐姐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以前还有喜欢的人诶,我以为只有前男友。”他的视线重新回到我身上,带着冷意。

“只是那个年少时候情窦初开,手都没牵过……”

“哪里没牵过,你不是和他去阳台上了吗?他回来很高兴当着好兄弟的面说抱了你,软软的。我们在旁边可听得清清楚楚。”她不急不缓继续为但丁的怒气值上升添砖加瓦。

“这……我可能忘记有这件事了……”

初中时代距离现在实在太过久远,记不清楚也是应该的,张若萍一提醒我好像记起来确实有那么一件事,蠢蠢欲动的少年少女,抱了一下就惊慌失措地跑掉,以成年人的视角来看压根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但丁脸色看起来黑了一些。

我其实想厚脸皮否认的,只要一直“我不知道”,“我忘了”这样敷衍,对付普通人能蒙混过关。但这招对但丁绝对不可取,他最讨厌撒谎欺骗,所以只能坦然承认。

这下但丁肯定会因为继续想要套取我的情报非要去吃饭了,不管是张若萍还是但丁,玩得就是成年人的勾心斗角。

“走吧,姐姐,去吃饭,晚上我会好、好、问问你这件事的。”

一字一句像从牙缝中挤出。

“琳,对男朋友隐瞒过去可不好。”

多管闲事!我怒视笑容灿烂的张若萍,感觉脸部肌肉在抽搐:“嗯,难为你记我的八卦那么多年,张、若、萍!”

陪她等了半天,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看起来木讷老实的男性从住院部出来跑到张若萍身边,气喘吁吁地擦着额头的汗珠:“老婆,检验单拿出来了,妈的病情差不多好了,后天出院,今天我们早点回家!”

明明以前是校园恶霸,归属竟然意外的不错。而我过得如此坎坷,还碰见了但丁这个恶魔。

“好,我遇到了老同学,说和我们一起吃个饭,你也一起来。”

之后她用手机定了一家比较高级的西餐厅,装修价格都偏贵。当但丁开着凯迪拉克停到我面前时,张若萍眼睛都看直了,和她老公的皮卡车一对比,高下立判。

四个人围在一桌,我尴尬地想钻入地缝中。心中已经明了张若萍想要给我秀一秀她的老公,没想到但丁却比她老公更有钱,这下可谓自找没趣。

菜上齐后我一点胃口都没有,有一搭没一搭戳着眼前的牛排。张若萍倒是滔滔不绝把往事一道接一道抖出来,但丁听得津津有味。坐在她身侧的老公时不时转向我,弄得我一头雾水。

“琳,你身上的衣服都是大牌呢,但丁真疼你。”张若萍满脸羡慕:“要好好珍惜但丁,你看你大学交的那个男朋友,什么都没有,你还那么喜欢特意跑过去和他一起吃苦。”

但丁一听到我初恋的事便来了兴趣,笑眯眯反问:“你能和我说说你怎么知道姐姐大学男朋友的事吗?”

“嗯……琳和他吵架之后跑回来,手机落在他家,上面登着社交软件,他就在班级群里面发了琳和他的故事……”

“够了啊!”我拍案而起:“你为什么在但丁面前提这件事。到底是何居心?”

“你生什么气啊?是但丁问我的。啊,难道这件事你也没告诉他吗?”她一边咀嚼,一边委屈地缩肩,显得异常无辜:“但丁也是一直叫你姐姐,他比你小吗?挺好的,只要有魅力哪个阶段的男性都能被你吸引对吧?选择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也是个明智之举。”

她就是在破坏我和但丁的关系,希望但丁不信任我。看来她并不知道我和但丁之间扭曲的情感纠葛,只当但丁是个正常男人。

如果是正常男性知道自己女朋友对自己隐瞒太多事会怎样?会暴怒。

但丁拉着我坐下来:“听话,吃完我们就回去。”

她一脸意外,可能觉得这样拱火也并没有让但丁脸色改变。但我明白她成功了,今天晚上得做好应对但丁发疯的准备。

“琳,你看但丁比你小都如此成熟稳重,你的暴脾气是不是该改改了?”她展示旁边的老公,颇为幸福的微笑道:“要乖一点男朋友才会疼你哦。”

那顿饭我吃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不停盘算晚上该怎么示弱,如何请求他下手轻点。分别时,张若萍揽着老公胳膊与我们道别。即使玻璃窗上贴了防偷窥膜,我也瞧见了她上车关门瞬间迅速垮下去的脸。

“回去了,姐姐。”但丁在身侧提醒。

车里的气氛十分压抑,仿佛空气都凝结成冰,但丁不苟言笑的专注开车,我瞥到操作盘上的速度盘指针正一点点上升。

“你开慢点,这里是高速路会出事的。”

“不开快点到家都晚上十点过了,有点事情想好好问姐姐呢。”

“……”感觉冷汗从额角滴落:“看你的心情有些不好,我开音响放点音乐吧,缓解下情绪。”

悠扬的音乐也没有改变现状,反而让相顾无言的我们两人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就这么一路赶回了出租屋,面对的明明是熟悉得不得了的楼道,现在每走一步就如同去往刑场的台阶,这次行刑地,是我家。

门咔嚓一声关上,被上了锁。

“姐姐不是要打扫吗?去吧,我等你。”

我一边拖地一边观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但丁,荧屏光照射在他脸上,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搞笑节目。我装饰的s星星灯在他后面的墙上亮着,这个氛围有点恐怖又有些好笑。

抹了桌子柜子,又换掉床单,床头闹钟正显示现在是晚上11点。依依不舍的做完最后的工作——铺平床单,我知道大限时刻到了。

实际上还想继续找其他事情拖延时间,但我明白只要但丁的耐心宣告结束,不管怎样直接上来就动手。

那个时候他估计会更狠,比起那样还不如主动去找他,没准能免一顿打。

去浴室冲了凉,换上自己的睡裙,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他面前:“我弄好了。”

“嗯。”冷冰冰应了我一声,随后抬手将电视关掉。

正因为关掉了电视才让我更加恐慌,如果是平常开着电视讲话也无所谓,证明这件事没放在心上。这个动作恰恰证明他要好好和我算账。此时的场景不禁让我回想起以前犯错在老师面前罚站的记忆。

室内一下安静下来,没有电视里吵闹的声音浑身不自在,除了空虚,更多是我独自面对恶魔的煎熬。窗外恰逢适宜传来汽车绝尘而去的引擎轰鸣声与喇叭声,心跳和喇叭声频率一致。

我一个成年人,竟然被比我小的男人威慑得连话都不敢说。

“姐姐,跪下吧。”但丁指向茶几旁的空地,从茶几上倒拿起我掸灰的鸡毛掸子。

我久久不动,只觉得这个场景异常熟悉,就是家长要用鸡毛掸子教训犯错孩子的时候。

“怎么了?”他不耐地抬眼。

“能问一下我犯了什么大错一定要跪吗?”

“我想让你跪,不行?求我出来的时候不是也跪了吗?”他翘起二郎腿,手指戳弄鸡毛掸长柄顶端,眼神晦涩黯淡:“我可记得你答应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我数三个数,3,2……”

反正我的尊严不值一提,至少在他面前。

在沙发上拿起软垫摆到地面,跪了下去。

“哟,挺会享受啊,”他冷嘲热讽:“即使在受惩罚也知道怎么让自己舒服。”

“直接跪地久了会膝盖痛……”

“把垫子拿开,别让我说第二遍。”

“……”有股不甘心盘踞心间,故意倔强的不动。我都跪了还想怎样,要求过高。

“拿开!!”

这声怒吼仿佛震透耳膜,着实让我浑身打了个激灵,涌现出害怕的情感。只能咬着牙抽出软垫扔到一边,膝盖直接与地板接触实在膈得慌,尤其是地板的冰凉正从膝盖一点点蔓延到全身。

“你想问我什么?”我低声下气示弱。

“今天和你初中同学遇见了,对你的情感经历特别好奇,来,我们两个缕缕姐姐的过去。”

“只是说情感经历为什么需要我跪下?”

“不是说了吗?因为我想啊,没有原因。”

果然开始发疯了。

“但丁,我记得你抓我回去最开始说过的,送我去其他男人身边是你自己做的所以不在乎,我的过去你也不在意,只要不和我结婚就是了。洗澡的时候也提前给你打好了预防针,别拿我的过去惩罚我,你还记得吧?”我打算点醒他,语气尽量做到平淡无奇,斟酌出这句不惹他生气的话。

手覆在大腿上微微发抖,我倒宁愿他和我睡一次就结束而不是这样给予心理压力。

“你和你同学记忆都挺好啊,我说过这句话吗?”他探究地圈起食指作出思考的模样:“我好像忘了。”

恶魔爽朗地哈哈大笑:“不好意思我后悔了,现在非常在意你的过去。”

“你他妈的!”他的笑声刺激到我,作势要上前揍他:“你故意的吧?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混蛋!”

“你知道动手的后果是什么吧?”长柄顶端指向我,压迫感与震慑感同时加强。

动作倏地停住,在心里计算得失,为了不让自己再受伤断一次胳膊腿,只能选择退回原位恢复姿势,听着他若无其事地调侃:“说安然无恙放你走也是假的哦,毕竟那时候看姐姐哭觉得可怜嘛。”

似乎又掉进了大网里,浑身像灌了水泥一样沉重,发出自暴自弃的笑声:“为了收拾我连自己说过的话全都要推翻。你想睡我吧,赶紧睡了明天回去吧。”

“睡是要睡的,但是在睡之前要先把我疑惑的事弄清楚,不弄清楚心里面总觉得窝着一团火。”他戳戳自己左心房:“这种感觉好奇妙。”

“看来你是没谈过正常恋爱,走肾比走心要多。”我不屑道:“这叫吃醋,如果可以我不太想让你上心。”

“哦?我不上心的话早就睡其他女人了,这样姐姐也不在乎吗?我知道的。”他弯下腰便于直视我:“希望我对别的女人感兴趣就可以放过你了。我也讲过,第一次抢你过来就没打算放过你啊,到时候睡别人还是结婚你也不能走,这不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而且你怕我察觉不到你对我的占有欲吗?反反复复和我强调碰了别人就不准再碰你,藏着掖着这些小心思还害怕我发现,挺可爱的。我之前碰到的那些女的心思比你多,手段比你还恶劣呢。”

“你他妈真是个超级大人渣啊。有整我的这些时间,好好忙你的酒吧提升业绩不好吗?女人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揪着我一个穷鬼不放,本末倒置。”

他坦率承认自己人渣行径:“该怎么说呢,我觉得姐姐比我遇到的其他女人还要与众不同,意外得不想放开。尤其是各种欺负你的反应太有趣了。”

玩我玩出感情是我没想到的展开。

“这么说你亲自下场调教那么久了,我还是没怎么被驯服,是不是感到不畅快才这样?”

“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那么我们开始吧?好好回答哦。”双手在空中下压示意我噤声:“张若萍说你初中有喜欢的男同学,你们到哪种地步了?”

“他说有事找我,刚好我也喜欢他,然后就和他去天台,他告白之后抱了一下,之后交往了。”我搜寻脑海里很久之前的记忆碎片。

“怎么交往的?牵手,抱?还是说,你初中就和男生去旅馆了?”

“胡说八道!”我驳斥他的妄想:“13岁懂什么那种事啊,那个时候情窦初开就是互相有好感,放学一起牵手回家而已。”

“亲了没?”

“没有,你有必要问得那么仔细吗?”

“只是校园恋爱你就那么不耐烦,等会我还要问你前男友的事呢。”

我立刻顿悟到这个只是开胃菜,到了前男友那里基本全是雷点,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噢,意思是初中只牵了手,那你们怎么分手的。”

“那个时候都是小孩子,他情商低,说请我吃麦当劳,结果打电话打到一半故意开玩笑讲前女友也会去,我气得挂断电话了。”讲到这里我咬牙切齿:“后面从他朋友那里听到他小学就有女朋友,渣从小做起,小学六年级玩弄全班两个女同学,就远离他了。”

“他朋友还和我说叫他多主动找我,然后他来一句,为什么我要去找她啊,她喜欢我就应该主动,老是男生主动女的没回应多没意思,没必要继续。”

但丁捧腹大笑,瘫在沙发上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泪:“怎么那么搞笑,姐姐你的经历太好笑了。”半晌平复气息,挺直腰身,我看见他嘴角带着笑意:“高中呢?”

“高中沉迷动画,没好好学习,……能不能不问,这个是痛点,总而言之高中没有交往任何人。”

“大学呢?”

“大学前三年勤工俭学去厨师学校学习了做菜,第四年网恋了一个男生,他画漫画很棒,当时觉得他会画画好厉害就这样傻傻被吸引。”

“就是你前男友?”

我点点头。

他的表情渐渐垮下来。

来了,我最害怕的环节来了,这一部分能省略说就省略吧。

“既然这样我就开门见山的直问了,姐姐第一次给他的吗?”

上来就是那么直接,我忍住全身战栗:“对。”

“在哪给的?”

“他家。”

这种私密事说出来太令人羞耻了,而且这明明是已经流逝的过去,反而像我犯过的罪。

“后面呢?”

“都在他家。”

“噢,意思是你大学就和男人同居。”

“不是,他家不是本地的,我是学校放假去他家找他。当时他家还有他爸妈。”

“好蠢啊,这是千里送,真亏你做得出来。”

“……”没办法反驳,年纪轻轻恋爱脑谁都做过蠢事:“正因为经过他那件事我才得到了成长。”

但丁从鼻孔哼出一声:“怪不得怎么引诱你都不上钩,看来被你前男友害得很惨。”

“是相当惨……从他身上学会了长时间审视了交心的人,最终选定了丹姐和老王,下场就是我和你现在的场景。”

“我想听你讲讲和你前男友发生的事,看看和我调查的有没有出入。毕竟他把你们记录发在你的班级群里这件事我可没听过。”

情不自禁握紧拳头,如果可以我实在不想回忆那段太过糟糕的记忆,暴露出来等于将结疤的伤口再一次撕裂,只有懊恼夹杂悔不当初的黑色血液流出。不过不说出来不行,现在的境地怎么都不能避免。

调整心情,一字一句讲诉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大四实习那段时间他已经上班了,得知他家也是县城的。在我忙着找工作的时候,因为异地见不到面经常打电话吵架,我觉得他有病,总是找茬让我心里面不舒服,限制我不准去这去那,要是晚上九点不归家就骂我荡妇。”

“和他交往三年后他就变了。以前见过的美好爱情都是问男朋友要点零花钱没关系吧?我一个月问他要三百块被骂是他见过最物质的女人。因为太想他暑假去他家,发现他妈妈是家庭主妇,爸爸对我还算好,临走时送我上好的茶叶。”

“但是他不思进取,上完银行的班回来就玩游戏,叫他看书往上爬他也不干,讲话很刺耳。也不知道当时我到底在想什么,就是离不开。我这个暴脾气你也懂,有时候把我惹毛了就和他大打出手,他妈妈对我印象变差了,经常对他说找个乖点温柔的媳妇。”

其实那个家伙根本就配不上任何女人,只有我瞎眼当他是宝。

“然后呢?”

“我回来也是因为和他相处越来越压抑被气跑的。之后照样和他在电话里吵架,有一次直接把我最后的耐心搞没了,拉黑删除了他。”我自嘲笑道:“因为走得太急,当时我用两个手机,有一个忘记带了落在他家,他怎么都联络不到我所以用那个手机发了我和他的事在同学群里,竭尽所能抹黑我。”

“要不是和我玩得好的同学提醒我,我都不知道。他把我抹黑成一个吃他用他不知好歹的女人,送了我他用剩下的手机也得意洋洋的炫耀。最重要的是!”

但丁一眨不眨的盯着我,那双眼里带着考究。

不由自主地握紧自己睡衣前襟:“他在群里说他家给他相亲,睡过了相亲对象,这些都是在我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意思是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背叛我。”

“小县城里相识的人太多,掀起轩然大波我的名声基本就毁了,所以我跑到上班的这座城市,即使被压榨到死也总比在那人言可畏的唾沫星子淹死好吧。”

“啧,真惨啊,可怜的姐姐。”他抱起胳膊摇摇头。

“然后安然无恙过了几年就遇到你了,但丁,我和你的事没人比我们两个更清楚吧。”

我的经历至此完全清清楚楚展现到但丁面前。

“得不到就毁掉啊……你怎么会交往这种傻子?”

“那个时候社会阅历不足眼瞎,之后碰见你做得也蛮过分。”

“我不觉得,你的吃穿用品都是最好的,零用钱也很多,比你前男友好千万倍。”

“穷人妻,富人妾,你非要我在其中选一个吗?我选择独善其身,一辈子不结婚自己过。那个人白嫖我的青春,身体。你逼迫我低头成为见不得人的情妇,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是因为这张脸吗?”

跪在地上的膝盖有点麻木了。

但丁长吁口气,霍然起身来到我面前,高高抬起脚。

他又要踹我?!我慌乱地闭上眼等待疼痛降临。

谁知只是整条腿重重踩入我双腿中心,吓了我一跳。面部能感到裤腿布料轻飘飘掠过的触感。

“姐姐蠢得令人心烦,我想这么评价你。”鸡毛掸顶端处于我脖子上男人喉结的位置。只是轻轻抵住,就有一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之后一路上滑挑起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我也知道我蠢,而且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掉了前男友那一次的陷阱,遇上你无论怎样都不会去你这边。我已经30岁了,你别想动摇我的三观。”稍微把身体挪后退一些躲开喉间的异样。

“虽然看起来很蠢,实际也暴露了姐姐的天真,不然也不会落我手里了吧,算是好事。到现在都还学不会识人,这样的姐姐才是最可爱的。”他倒是意外表现得心情舒畅:“也最有调教价值。”

没想到我的回答又愉悦到了他。

他感慨一会,又转回正题。

“这么说,你的初吻,前面,后面,都给了那个男的?”

嗫嚅嘴唇轻轻应了一声。

“呵,就是这件事让我超级心烦。怎么办?姐姐你告诉我怎么办?”

“我才是想问怎么办。为什么一直以来我都是受到恶意最大的那个人,还没告诉你从小到大我受到了无数骚扰,在十岁那年差点被邻居家的一个大叔得手了。那些是没遇到你以前发生的事,是事实没办法改变,不过在别墅和你睡了之后我没有碰过其他人。”

“啧,我关着你你碰得到才有鬼。你说的那个大叔最后怎样了?”

“我告诉爸妈后他们报警了,不过那个大叔似乎只是被询问了一下,三天后那一家就搬走了。”

“真的是……!!!”

哗啦一声,但丁突然回到茶几前一把将桌面所有物品扫落地面,遥控恰好砸在我腿边。分崩离析的塑料外壳令我胆颤心惊,回过神就看见他大步走进厨房,剩我呆愣地跪在原地注视一地残骸手足无措。

三秒立刻变脸?我没说错什么吧,只是照实阐述了个人经历而已。

急促的脚步声来到我身前,颤巍巍抬起头。

危险的刃具正横在眼前,刃口反射寒冷的光线,有些掉屑的木质刀柄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那只手骨节分明,握紧弯曲时指节略微泛白,可推测其主人正处于愤怒状态

暴戾的气质从但丁周身喷涌而出。

他手中那把刀不是普通菜刀,而是当时我看到电视广告上推荐的砍骨刀,心动买下专门拿来剁排骨用的。

霎时有股冷冽的电流从额头流窜到全身。

懊恼当时为了更方便剁排骨把它磨那么锋利,没想到现在被人用来对付自己

我可不想被我喜欢的刀剁成肉酱,现在还不跑就是傻子,求什么饶,先跑了再说。

几乎和我同一动作,起身跑的同时但丁也动起了手。膝盖跪得有些久导致脚步虚软,踉踉跄跄朝门口冲去,眼看大门近在眼前,后脑勺蓦地被一个钝器给砸到。

也许是边缘有点尖锐,被砸后脑袋晕晕乎乎,伸手想要扶住墙壁摆正身躯,没想到摇晃的视线没算好距离扑了个空,倒地的同时眼前也有个粉色盒子跟着一起掉落,里面的抽纸滚到手边。

是我摆放在沙发上的抽纸盒。

感觉脚踝被一只灼热的大手抓住,速度极快地拖回了刚才跪下的地方。因为是木地板,所以指甲抠不到里面阻止身体的移动。受到惊吓的我发出尖叫,叫声不过三秒就被一道凌厉的刀光制止。

耳边是破空声,地板的震动顺着下巴传到脑海。

砍骨刀下刃深深嵌入木地板缝隙里,刀身映出我惊恐万分的表情。

会死的,只要但丁用尽全力挥舞,这把砍骨刀立刻就能把我脑袋削下来。第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身体抑制不住发抖。

但丁跪坐在后腰上死命按着脖子制止我所有反抗动作,声音与刀一样冰凉:“姐姐遭遇那么多的事情为什么还不放弃呢?天真善良的姐姐真是太棒了。所有的恶意都汇集在你这里,你还不明白吗?这个世界都在把你送到我身边。”

这副身板承受不住成年男性的体重,感觉内脏在但丁身躯与地板之间要被压扁,腹部收紧才能让我大口吸气稍微能抵抗他的重量。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强大人物,现在你面前就有最好的人选,只要你愿意低头,我就帮你摆平所有的烂事。你不是不相信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吗?那来等价交换吧,你乖乖留在我身边,我来保护你。”

“开什么玩笑,你才是玩弄我最狠的人吧?”

“原来不知道你经历过这些事,现在知道了好后悔。”有湿润的温暖从后颈蔓延到耳垂,耳尖被含入嘴里,他亲昵地呢喃:“应该在你20岁的时候就认识你,慢慢引诱你回来主动献身给我,这样这三个地方都是我的了,好想要姐姐全部的第一次,还可以训练你更符合我的口味。啊,好烦,我来得太晚了,姐姐都被开发完了,可惜。”

心脏有股酸疼涌上,我20岁的时候但丁也不过17岁,想到被一个少年凌辱,下场比现在也好不了哪去。

湿黏的舌头深入耳廓翻搅,湿漉漉的瘙痒着。我泄露呼吸,耳侧的刀面上反射出的脸表情复杂,恐惧,泫然欲泣,还有沾染情欲迷蒙的双眼。

“我的提议如何?我只给你答应的选项哦。”

“我……不要。”

“真嘴硬。”

脖子上的力气有些放松,我顺势侧过身,泪眼朦胧的视野里是但丁纠结的脸:“好奇怪,你现在突然发什么处女情结,弄得我好像先前没有洁身自好对不起你一样的。我和前男友交往是那个时候真喜欢他,谁知道他只是玩弄践踏我的真心。我又不是你和女生随便玩的那种人,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这个。”

“……”他沉默了一会,一把翻过我的身体掀开睡裙:“越在意就越介意。”

“你要是在意我就和我结婚,接受不了就放我走,逼我当情妇就因为我不是第一次?”我尽全力脚蹬地想要避开刀锋:“会被割到的,我不要。”

“那就答应啊。”

“我不!选择权在我手上,我不是第一次也不做这件事。”

即使好几次故意扯着但丁离刀远一点,他总是故意把我拉回来,交缠的身体动作便更激烈一些。逼得我只能抱紧他脖子仰起上半身,唯恐掉下去直接插到背。

“害怕的时候好紧,夹得我都快断了。”与我脸颊紧紧相贴,他依旧试图引诱我掉入陷阱:“考虑如何?”

“说了不要!我不当你情妇。”

随即被恶劣撞击了一下,弄得我失声几秒。

“你个垃圾混蛋玩意,那么在意我的第一次是玩我玩出感情来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质问你第一次给哪个女人?你都不为我守身我干嘛要为你忠贞?!”

“想听吗?”

喘着粗气点头。

“是我大学的老师。”

“你果然人渣,连老师都不放过。”

“那个时候是真心谈的恋爱,不过她和你一样不够资格进我家门,被给一笔钱打发了。”说到这件事,但丁脸上涌现一丝失落,很快又被笑意所替代,继续动作起来:“后来陆陆续续的接触些女生,老实说也就那样吧。”

与他在阳台上说的话又相违背了,这个人真的完全推翻过去所有的一言一行。

“你不是说你不懂感情觉得这种事麻烦吗?!现在又来讲什么真心恋爱,哄鬼呢。”

“就和你年轻时喜欢前男友一样,那个垃圾哪里好了?现在回忆你不是一直在恶心自己?”但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那个时候也年轻过,觉得能一直在一起很舒服就可以了。”

我无法反驳,甚至觉得很有道理,暗道不妙,打不过他也连吵架也吵不赢。

“所以说在老师后你睡了几个女人?”

“嗯……”他好像真的在思索:“忘了。”

“大概的数目。”

“五六个?”

“垃圾,人渣,无可救药的混蛋!谁要当你情妇,把这机会让给那些喜欢你的钱的女人吧,我无福消受。”

“但我就是想要姐姐当。”

说着腰间的手突然放开,我整个人失重下坠,立刻大喊大叫像树袋熊双腿盘在但丁腰间。男性腰部体温传递到大腿内侧,嘴被大手捂住,他眼里有坏心眼的窃喜:“这个出租屋隔音效果不好吧,声音小点哦。”

恶狠狠瞪他,喘息着放低声音:“所以你第一次是大学老师教的?你想要我第一次,我也要你处男之身,这样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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