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九静柳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穗岁瞧了一眼,她依然是那般柔弱苍白、梨花带泪的模样,走到床边,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奴婢参见九侧妃。”
“不知香儿姑娘是犯了什么错,凌云院的一等丫鬟被婆子按在板子上,以后回了院子怕是不好管教手底下的人了。
九静柳听出来她是在拿凌云院的娄缙压自己,在床上哼哼唧唧的:“穗岁,我月事要来了,香儿却来送冰,能安什么好心?”
“惩罚这样不安好心的奴婢,就算是世子知道了,也不会怪我的。”
穗岁没有退让继续说道:“今日送冰,是府上统一送的,这事情怕是有误会,还请九侧妃明察。况且,各院主子的小日子,应是各院的一等丫鬟记着才是。”
香儿是凌云院的丫鬟,你来了月事用不得冰,也该是春霖院的丫鬟办事不利,关香儿什么事?
穗岁虽心里气愤,却无法发作。
九静柳可怜兮兮地叹了口气,捂着小肚子皱着眉头:“穗岁,我都这样了,难受的很,哪里还有心思明察,你去给我倒一杯热水过来。”
穗岁明白了,九静柳并不是真的在追究香儿下毒的事情,而是想借此事折腾折腾她,出了心头的那口恶气。
真像并不重要,或许只有让九静柳满意了,她才会放过香儿。
此刻不能硬碰硬,不然香儿会吃苦头。
穗岁去厨房烧了热水过来,快步回来给九静柳倒上。
九静柳看着穗岁忙碌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喝了一口热水,然后故意挑剔地说道:“我这床被子被汗水浸湿了,实在难受。穗岁,你帮我换一下被褥和衣裙吧。”
穗岁又拿了干净的被褥和衣裙给九静柳换上。
给九静柳穿上最后一件罩衫后,她忽然惊呼了一声:“好痛!”
身旁的另一个贴身丫鬟立刻推开穗岁,吼道:“你小心一些,都把侧妃弄疼了!到底会不会伺候人?!”
“去院子里跪着,好好反思!”
穗岁还想反驳几句,她根本就没用力,怎么会把她弄疼?可瞧着香儿还被人按在板子上,不敢再多说,只好去院子里跪下。
太阳高悬,烈日炎炎,连一丝风都没有,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上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跪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娄缙带着云崖和云瑶走了进来。
他瞥了一眼院子里,在大太阳底下跪着,浑身是汗,脸色苍白,嘴唇发干,神智都有些不清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