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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2 / 2)

容寅见灯光下的罗姨娘满面风尘,脸色憔悴的模样,想到她既为永秀提心,又为朝华和他忧心,顿了顿说道:“今日,我带着朝朝去过老宅。老太太已经点了头,许我过继一个孩子。”

罗姨娘假装刚刚听闻此事,想了想缓声说:“老爷愿意那有什么可说,是要去族中选一个呢?还是大老爷二老爷家的小少爷?”

“要我说,还是族中选一个更合适。”两天把事办了,把人带回来,那就不可能是大爷二爷的孩子。

容寅看她这样,愈加满意:“人已经定了,往后就养在朝朝院里。”

罗姨娘一直等到此时才面露犹疑,她轻叹一声:“老爷,不是我说,这也太不体恤孩子了。”

“我方才也已经听说夫人病了,只是不好提。”罗姨娘又叹一声,“夫人的病咱们都帮不上手,就只有三姑娘在跟前忙着,她已经要给夫人侍疾,还再带个孩子……”

“也不知道这孩子多大了,要是四五岁,那正是闹人的年纪呢。”

“蜡烛哪经得住两头烧啊!”

“再者说了,女孩儿出嫁前两年是最后一段安闲日子,她已经不能安闲,再要多个孩子……”

罗姨娘越说,容寅的脸色越是变幻,他倒没想到女儿这样会太花心力。

朝朝本该跟别的大家姑娘一样,在娘家过松快的日子。赏梅玩月,放舟游湖,她要是高兴就绣两针嫁妆。

可她自小到大,又有哪一日安闲过?

容寅想着只觉心中满是酸楚,对罗姨娘点点头:“你思虑得很对,倒是我疏忽了,朝朝实在太辛苦了。”

说容朝华的坏话,容寅一个字都不会听的,只有说好话才管用。

苏妈妈一直跟在后头,听罗姨娘这么一番“推心置腹”的话,简直惊得合不拢嘴!

罗姨娘眼见风煽得差不多了,柔声恭顺道:“我倒是能帮上手的,就是不知道三姑娘她愿不愿意?”

出血

出血

容寅来到濯缨水阁。

他绝少在夜晚来此, 刚一进院门就顿住了步子。

怎么这个院子在夜色中看,竟然这么冷清?

濯缨阁中没种花树, 连爬藤的矮枝花木也都没有,沿墙临水一圈罗汉柏,五针松,夹杂着香樟木。

不花不絮。

连廊下的灯笼都是素色的,往常永秀总说姐姐喜欢的颜色太沉太素,容寅还道是朝朝性子沉静的缘故。

今日一看,哪里止是沉静。

容寅看着满目的绿, 又想起永秀的屋子, 什么锦绣什么灿烂, 永秀就喜欢什么, 那才是十几岁的女孩儿该有的样子。

朝华才刚十六岁, 平日连大笑都极少, 谈起亲事时也无一丝向往之心, 更别说害羞了。

容寅还记得真娘十六岁时含情羞涩的模样,他忽地惊觉,朝朝其实无意嫁人。

或者说, 在她心里觉得嫁给谁都没分别。

因为……因为不论嫁给谁, 哪怕是青梅竹马, 将来也总是兰因絮果。

容寅扶住连廊的柱子, 常福跟在他身后, 上前扶住他:“老爷怎么了?要不要叫三姑娘出来?”

朝华正和保哥儿坐在临窗的罗汉榻上。

榻上小桌摆了只竹箩, 竹箩里叠着丝线棉花, 朝华手里捏着块黄布, 正在替保哥儿缝布老虎。

她一面走针一面说:“春眠不觉晓。”

保哥儿趴在小桌上看她缝:“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处处, 闻啼鸟。”

小鹦鹉学舌,连朝华下针穿过黄布时的停顿都学得一模一样。

屋中灯火通明,绿纱窗上投出一大一小两个影子。

朝华笑一声,继续教他:“夜来风雨声。”

“夜来风雨声。”

……

罗姨娘从三天竺急赶回来,父亲被她几句巧言说动要过云墙,她都已经知道了。

罗姨娘不是个站着挨打不还手的人,何况是过继这样的大事,她会打算什么,朝华心头雪亮。

她一只手紧紧攥着黄布,另一只手捻着针。

不知父亲会不会走进来?

容寅听见隔窗传来的念诗声,站住了不动,里面诗已经教完了。

“保哥儿真乖,能记得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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