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薄厅。
宣本珍让温语如帮她诊脉。
须臾,温语如收回手。
宣本珍立马追问:“怎么样?我身体如何?”
温语如见她面色不好,温声道:“你近来可是常觉得胸口闷?”
宣本珍点头:“对。”
从小到大,她还没被谁欺负这么惨过,望舒是头一个,斗不过他,心里自然不好受。
“你脉象端直以长,可见情志不舒、气机郁滞。肝气郁结影响到胸部气机,导致胸口闷。”
“这样吧,我开两副药给你吃,你这些天叫冬青熬给你喝。”
宣本珍面露异色,试探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症状?”
望舒给她吃了毒药,她半信半疑,更不想坐以待毙,若是能叫温语如帮自己调理,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温语如看她表情,顿了顿,道:“九郎,你这是怎么了?”
宣本珍不敢说实话,她不想让温语如为她这个不成器的表弟操心。
“没事,我就是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
温语如见她不想说,也没追问,罢了,孩子长大了,总有自己的心事。
是夜,宣本珍洗过澡后,跑去桐梓院寻望舒。
他房门没关,宣本珍直接进去。
屋内燃着一盏灯,望舒正伏案作画,桌上摆着各色颜料,他换了一袭白色常服,敛袖,轻盈落笔,神态专注认真,孤华如月,湛然若水。
宣本珍故意重重踩步走近,看清他所画内容,她开麦嘲讽。
“哼,老师真是恬不知耻,敞着大门就敢画这等露骨之作,也不怕行人路过瞧见。”
望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调浅淡。
“除了你,谁还敢擅闯我寝居?”
就连最为亲近的阳羡,他都会站在廊外敲门,得他允许,才会举步进屋。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喊人来围观你作画?”
被她威胁,望舒不惧,反倒轻笑,抬起脸面,朝她看去。
“我身败名裂,有你以死做陪,为师不亏。”
她披散着一袭如瀑秀发,发梢微湿,一张小脸白皙幼美,雌雄难辨,素冷月光笼罩她周身,她眸子轻转,狡黠灵动,又想来诈他。
果不其然,她道:“你少来蒙骗我,我今日已经去找我表姐问过诊,她说我身体康健,根本无病无灾。”
望舒双袖微展,坦然道:“我课间给你吃了这半个月的解药,你当然无碍。”
“解药?”
宣本珍皱眉,“你该不是想和我说那颗怪味糖就是解药吧?”
望舒点头,“不错,那可是我特地研制的,搭配芒硝霜方可解毒。”
“我信你个鬼。”
“信不信由你,总之我没损失。”
他将狼毫搁置,身子往后微仰,表情闲适,一副放松的姿态。
宣本珍怀疑地盯他半响。
望舒淡定与她对视,眼瞳黑峻,深不见底。
半响,宣本珍到底不敢冒险,跺跺脚,“我走了。”
“站住。”
她刚走没两步,望舒出声喊住她,接着,有徐徐脚步声靠近。
宣本珍上次给他搞出心理阴影了,抬脚就要跑。
望舒比她更快,在门扉那儿将她抓住。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真是半点没将为师放在眼里。”
宣本珍被他壁咚在门扉,后腰感受他的手缓缓将门栓插进门闸里。
“你、你又要作甚?”
“怕什么?”
望舒低眸紧盯她面容,声线轻缓,“为师只是怕你着凉罢了。”
宣本珍不信他有这般好心。
望舒环住她腰肢,将她重新带进屋,他走到柜子那,找出一条干净的毛巾。
宣本珍看不懂他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