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威逼利诱陈卓从沈持让的圈子里退出,断掉一切关系。周季昂用钱收买,拿对方的工作做威胁。
陈卓或许是忍无可忍,对着周季昂的脸揍了一拳。他骂周季昂是疯子,说他对沈持让的感情不健康。
他说,你这样是没有好结果的。
周季昂因为这句话怔愣两秒,霎时,脸上又多挨了一拳。
返回西印时已经是半夜,在周季昂绝对熟悉和独占的个人空间里,沈持让衬衣半敞,已然陷入昏睡。
此刻对方似乎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的。
周季昂在沈持让面前蹲下,仰头看着那张清隽的脸。
明亮的灯光照进他的黑沉沉的眼底,瞳孔透着光,复杂的情绪像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线,让人看不透,只觉得混乱。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想把沈持让关起来,想让沈持让别生气。
想让对方理理他。
一直以来都如此的灯光忽然变得刺眼,眼睛涩痛难忍,周季昂垂下脑袋,靠在沈持让的腿上沉默了很久。
再抬起头时,裤子上有两处小小的印记比其他地方的颜色深一点。
他从不曾因为别人动摇,却因为陈卓随口的一句而感到愤怒和慌张。对方的话仿佛一个诅咒,周季昂很不踏实。
他想要一个好结果。
想和沈持让有一个好结果。
窗外听不见一星半点的虫鸣鸟叫,安静得只剩风吹过湖泊的水声。月光洒落水面,某一颗树上附着一只蝉,聒噪的叫声还未发出来,便被专区巡逻管理人员给捕走了。
冲动之后只剩下后悔,周季昂抱着人到卧室,轻轻揉了会儿沈持让的手腕。
他没敢帮沈持让换衣服,也不敢再搂着对方睡觉。周季昂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一宿,他想过趁对方无意识的期间把沈持让送回家。
可转念又无法解释在车库里的事。
越临近天亮,周季昂便越是犹豫。
要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我骗你了
天空泛起一层鱼肚白,周季昂悄声走到床边,蹲下身趴在床沿看沈持让。
决定向对方坦白的时候,他希望天一直都不要亮,但时间不能停在此刻,沈持让也不可以一直不醒来。
手指蜷缩了一下,周季昂片刻后终于挪动位置,轻声出了卧室。
厨房在一楼,与客厅隔了一个厅。
冰箱里有阿姨提前备好的新鲜蔬菜和肉,周季昂熬上小米粥,煎了两个鸡蛋。他做饭的时候愣神,蒸饺子被水汽烫,切肉切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