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十年，她的长相也没怎么变。还是脸小小的，眼睛大大的，自来卷的头发松松扎在脑后。

乍一看还像个中学生。

唐星然举起杯子喝了口热水，弯唇道：“那…我先吃啦。”

萧惟：“嗯，吃吧。”

唐星然先夹起了一个奶黄包，咬了一口。松松软软，内陷很足，奶香浓郁。

感觉好多年都没吃过食堂的这种奶黄包了。

她一边吃着，不由想起了高一时萧惟给他带到宿舍楼下的那两只奶黄包，好像也是差不多的味道。

她又看向水边的杯子，忍不住问：“萧老师，这个杯子是…你买的吗？”

两人对视，唐星然感觉不太自在，马上移开了目光。

萧惟放下筷子，看着她道：“不是，是我做的。”

“噢。”唐星然点点头，问了一个，就忍不住想问另一个。

萧惟桌上的那只，不知道是不是当年跟她一起做的那个，她问：“那你自己的这个呢？”

这次，萧惟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中多了些道不明的情愫。

“嗯。”他顿了顿，“这个，你忘了吗？”

他嗓音低哑，说话的时候直直看着她眼睛，问得唐星然心猛跳了两下。

她刚咬了一口奶黄包，还没等完全咽下去，就说：“噢，我…”

“咳咳咳…咳…”

唐星然被奶黄包给呛到了，捂着脸直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见状，萧惟给她递纸，她接过，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还好吗？”

“还好还好…”

萧惟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这一呛，过了大概两分钟，刚才那个问题她还没答。

但萧惟已经低着头吃东西，好像没有很想知道答案的意思。

她现在再说没忘，好像显得有点刻意…怪尴尬的。

算了，闭嘴吃饭吧。

剩下时间，两人全程无话。

唐星然默默吃完了两个奶黄包和一张鸡蛋饼，帮他收拾了一下桌子，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那个…我有点困，就先回家了。”她没多想，顺嘴客气道：“谢谢萧老师的早餐，改天有空也请你吃饭。”

萧惟正拿着一次性抹布擦着桌面。

闻言，他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了唐星然一眼：“好，什么时候？”

“……”

这个问题，让她想到了在网上看到的段子：改天是哪天，下次是什么时候，以后是多久。

唐星然弯了弯唇：“有空的时候发消息给你。”

半晌后，萧惟“嗯”了声，眸中的颜色也黯淡下去：“好。”

-

吹了一路冷风回到家，唐星然反而不困了。

想到刚才那只杯子，她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又怕是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

萧惟居然后来又去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杯子，而且他说是新的，也就是做完之后一直没有用。

这是什么情况呢。

难不成是他跟之前喜欢的人一起去做的？

还做了个跟和她一起做的那只一模一样的？

后来表白失败，就放起来了没用，今天正好她过去，就拿出来给她用？

脑补之后，唐星然就觉得这剧情有点不对劲了。

也许他就是随便做了一个吧…

好不容易把萧惟从她脑中清出去，她刷了会儿手机，看到通讯录有个新的小红点。

验证消息是：［法学院20级，方子轩］

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结合“法学院”的这个备注，她回忆了一会儿，想起是那天讲座排票和今天图书馆遇到的那个男生。

验证消息都发来了，唐星然就顺手点了个通过。

通过之后，对面也没发消息过来，她就放下手机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