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两人狠甩身后,才不是逃!他可是国王!但他进房门反锁后就把自己蜷缩进被子里。
被子里为什么全是失败者的味道?他不禁孤零零地颤抖起来。
他从来都是孤身一人,不愿相信他人,何必相信他人?早就知道,其实他的身后,本就没有别人。
他的右手渐渐爬上脖颈,那深处隐隐有搏动传来的地方,他在这纹了象征他人生的玫瑰。
纹身师有警告过他的,这块地方不适合大面积纹身,更痛且不提,相当危险,但他固执己见,依旧选择这块离颈动脉不足两厘米的地方。
据说,走到死亡边缘的瘾君子会从这注射药物,哪怕死,也愿在幻境中迷失归处。钝针针脚密集如雨,16岁的他躺在纹身台上一声不吭,他可比瘾君子幸福,至少那时爷爷还陪在他身旁,他还不完全算是无脚鸟,可现在呢?
说他自作自受就自作自受吧,他本来就只会给别人带来伤害,伤害了格蕾丝奶奶不够,连给爷爷临终前最后一个安慰也做不好。朋友没几个,就在刚才,他又中伤了他二十七年人生里为数不多的两个朋友……或许小时候卢卡斯说得对,他就是只丧家犬,只会带来不幸……
不对!!
他死死扼住脖子,洪流般涌动的血液无处可去,他感到自己的脸正一步步涨成红色、紫色、绛紫红色,眼睛不住地往上翻白,紧咬的牙齿慢慢松开,一瞬间,他好像见到了祖父的脸——
吼呃!咳咳咳——在肺里最后一口空气耗尽之际,他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