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屏颔首站定,把礼物递给上来迎接的人,笑道:“许久不见,师姐精神依旧矍铄。”
平日里端庄自持的白梅听见这话,立刻打趣出声,“你也不逞多让,现在还像十八岁的小姑娘呢。”
这话一说,李锦屏脸上的笑容僵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端起茶喝了一口,“师姐还是和当年一样,嘴上不饶人。”
“是你向来嘴欠,”白梅忍住翻白眼的衝动,“当年师父忽然收了个小师妹,我们满心欢喜,等着可爱粉嫩的小师妹上门,谁知道小师妹不软不弹,是个实心的,又硬又臭。”
李锦屏知道她在说自己十几岁时候的脾气,罕见地没有出声反驳,低着头应声道:“后来不也渐渐变好了嘛。”
白梅笑了笑,瞥她一眼,嗔怒道:“少卖乖,我还不知道你,说吧,这次上门,又是求什么?”
李锦屏斟酌了一下,“我那前妻年少,涉世不深……”
“打住,”白梅没让她说出口,“如果你托我照顾你前妻,就不用开口了。”
李锦屏眼里浮现一丝焦急,“师姐,你听我说,思南手里握着可以把节目组搞垮的证据,只要她愿意,节目组现在就能停播,但她没有选择回击,反而要跳完最后一期,说明她真的很喜欢这个舞台,很享受站在舞台上的每一秒。”
白梅冷冷清清道:“那又如何。”
“我对舞蹈这方面一窍不通,师父的本事我也就学了个武生的皮子,教不了她,”李锦屏说得很诚恳也很着急,“她身边有ue帮忙,但ue并非古典舞出身,还缺一位资深的老师从旁指点。”
话已至此,李锦屏起身给白梅作揖,一叩到底,“还请师姐看在锦屏诚心求您一回的份上,帮她一把。”
在一边倒茶的姑娘连忙上前把李锦屏扶起来,“师叔不用如此,师父她……在逗你呢。”
王婉儿笑道:“师叔不知道别人,还不知道师父的性子嘛,她啊,最是喜欢真心热爱舞蹈的人。”
李锦屏怔了一下,对上白梅含笑的目光,顿时明白自己这是被师徒二人戏弄了,哭笑不得。
白梅抬手让李锦屏坐回去,给她倒了一杯茶,“当初你让我照看她,我留心了。”
“可我当时并不愿意管这些事,你知道为什么吗?”白梅的目光透着些许严厉与审视,落在李锦屏身上。
李锦屏接过她的茶,隻觉温度较刚才一杯稍烫些许,隻好捧着回话,“还望师姐指点。”
白梅坐在高位,不怒自威,“三十岁之前,你不曾嫁娶,三十岁那年你娶回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我们同你谈过,你亲口说真心爱她,也会真心待她。可这才不过七年,你们二人离婚,在我们这些‘老顽固’眼里,你的权势和地位都比她要高,是你休弃于她,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