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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又怎么了?”阮珩问。
&esp;&esp;“我记得你说,这两天刚刚上任,恐怕事情多,可能都没什么时间陪我了。怎么今天还有空陪我洗澡呢?”松云问。
&esp;&esp;阮珩已抱着他上了床,躺下了,笑道:“你才想到问这个。”
&esp;&esp;阮珩很喜欢给松云洗澡,把他洗得头发柔顺,皮肤滑溜,抱在怀里就觉得格外的亲香。
&esp;&esp;松云泡了热水,整个人也变得软软的,依偎在他怀里,也显得特别乖巧。
&esp;&esp;之前连月旅途辛苦,每当浴后同寝,就是阮珩最喜欢、最惬意的时刻,对松云来说,也是如此。
&esp;&esp;“衙门里面事情不多。”阮珩解释道,“比我想像的要清闲多了。”
&esp;&esp;“那太好了。”松云高兴道,“那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esp;&esp;松云想到阮珩从小读书起早贪黑,没一天休息,可长大了为官做宰又要日日劳碌,就觉得很心疼,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esp;&esp;所以听说他差事清闲,是真的替他高兴。
&esp;&esp;“好么?”阮珩却说,“我问了下面的官员,这里事少清闲,可是百姓都穷得叮当响,因为十户里都搜刮不出一吊钱,所以才没有土匪海盗作乱,也没有兼并土地之风。”
&esp;&esp;“衙门虽然事少,但民生不堪,也不是长久之计。琼州天气湿暖,一年至少能产三季稻,可是百姓无知无识,竟不知如何耕种,这里稻米市价,比京城还高三倍不止,实在不像话。”
&esp;&esp;“竟有此事?”松云也觉得很离谱,京城百物,自然都是极贵的。
&esp;&esp;天下竟还有比京城物价更贵的地方,还是稻米这种东西,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esp;&esp;“我想,我既来了这里,难道白来一趟么?再怎么样,也得让百姓都吃上白米,不能总用薯芋充饥了。”阮珩说。
&esp;&esp;松云默默地没有说话。
&esp;&esp;“怎么不说话?”阮珩意识到他的沉默,问。
&esp;&esp;“没什么,”松云说,“就是想,官人你这样的心性,要是哪一天被累死了可怎么办,我好担心你。”
&esp;&esp;他的脸上满是真诚的担忧,好像真的是担心阮珩哪一天会因为太过操劳而死掉一样。
&esp;&esp;阮珩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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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于是,阮珩便开始了他的种稻大业。
&esp;&esp;因为琼州气候非同寻常,种稻子也不拘什么时节播种,于是阮珩打定了主意,立刻就叫了些擅长种稻的农人来,商讨了一番,便定下了章程,每天去了衙门就忙这事。
&esp;&esp;而松云每天又变得无事可忙,他本来是想出去串门的,可是肚子一天大似一天,也不好外出奔波,加上天气溽热,阮珩嘱咐他不要乱跑中了暑气。
&esp;&esp;于是,松云就只好待在家里。
&esp;&esp;在家没什么事好琢磨,除了照顾阮珩起居,也就是想一想每日都吃些什么才好。
&esp;&esp;松云初次有孕时,还有些许害口,但这次倒是奇了,不但没有害口,还什么都想吃,什么都爱吃,胃口不仅好,而且大……
&esp;&esp;过了没几日,松云又想吃厨娘秦嫂子做的白切鸡了,于是,便准备拿些钱去给她,烦她再做一次。
&esp;&esp;在从前的阮家,如果想叫厨娘给开个小竈,少说都得上百个钱的。
&esp;&esp;如今阮珩一年的俸禄也没多少,松云肯定不能那么大方了,纠结了半天,才从钱匣子里拿了五十钱出来。
&esp;&esp;到厨房寻到了秦嫂子,他便说想吃白切鸡,又把钱拿出来,客气地说是买鸡买菜的钱。
&esp;&esp;“哎呦,哪里用得了这么多!”秦嫂子却惊呼起来。
&esp;&esp;“啊?”松云惊讶,他本来还担心,秦嫂子或许觉得寒酸,不愿意给他做呢。
&esp;&esp;要知道,在从前的阮家,给厨娘这点赏钱,是要背地里挨骂的。
&esp;&esp;可是,秦嫂子却完全不是嫌少。
&esp;&esp;“你怎么这么大手大脚的?当心你家官人知道你乱散钱,要打你的!”秦嫂子惊讶于他出手的阔绰,以为他是不懂事,吓唬他道。
&esp;&esp;“没多少,”松云连忙道,“这些还要买鸡买菜,剩下一点,请嫂子喝杯茶罢了。”
&esp;&esp;“你这孩子也太懂事了。”秦嫂子却呵呵笑了起来,从他那串钱里解下十来枚,道:“这些就足够买的了!”
&esp;&esp;松云又着实惊讶了一番,从前他从不知道鸡鸭菜蔬都是什么价钱的,在阮家,要吃个鸡蛋羹都要几十个钱,没想到在这里竟如此便宜。
&esp;&esp;不过,秦嫂子也没有骗他的道理,她是个实在憨厚的人,便把剩下的钱仍用绳子系好,不由分说地塞回了松云怀中。
&esp;&esp;“赶快回去,厨房里热,别在这受了暑气,回去等着吃吧!”她爽朗道。烟删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