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提及陆廷时桑窈都不愿多说,燃冬并不知道桑窈同陆廷间那少有的牵扯,还当她是像以前一样抗拒所有同她嫁人有关的事。
转而感叹道:“说起来谢大人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竟然已经身居如此要职了。”
提及谢韫,桑窈不知为何有几分心虚。
她状作自然的伸出手,拨弄着面前的瓷杯,然后像是随口般问了一句:“那……那你觉得谢韫他怎么样啊。”
燃冬对谢韫也知之甚少,只是她平日里总东听一嘴,西听一嘴,也算有几分了解,便道:“谢大人有济世之才,自然是同普通男子不一样的。”
桑窈想,确实不大一样。
谢韫的年岁其实并不大,入朝堂也不过才三四年,同龄人都还是个愣头青,他看起来却已经像个搅动风云的老手了。
行事稳妥,风格又利落,总端着一张八风不动的俊脸,很容易让人忘记他才二十出头。
他整个人又都透着冷淡,笑一下都仿佛是对他的冒犯。
燃冬又一一细数:“能力出众,家世显赫,就是听说脾气不大好。”
桑窈点点头,颇为认同,就那臭脾气,没几个人受的了。
燃冬知晓的其实也是传言中谢韫的模样,了解的并不深,因为太过优秀,所以谢韫同那些其他的世家公子,根本不像是一个层面的人。
说着说着,燃冬又道:“不过听说谢大人性子冷清,别说是妾室通房,身边连随侍的丫鬟都少。”
她突然疑惑:“小姐,您说谢大人应当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桑窈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什么难言之隐?”
“我的小姐啊,怎么什么都不明白。”
言罢,她当着桑窈的面伸出一根手指,直直的立在桑窈面前。
桑窈:“这是……?”
燃冬道:“还能是什么,就是那什么啊。”
她将手指弯了弯,道:“小姐,您说谢大人不会立不起来吧。”
“……”
桑窈这才反应过来,她面色发红,不由自主的回想了一番小册子,尴尬道:“应该能……”
剩下几个字仿佛烫嘴一般,桑窈磕巴了一会才给说出来“……立立立的住吧。”
燃冬收回手,点了点头道:“也对。”
“奴婢瞧谢大人虽表象斯文,但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脱了衣裳一定很结实。”
话题已经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桑窈也没见过谢韫脱了衣裳什么样,但谢韫能那样轻易把她抱起来,想必也不会差。
只是她们到底在讨论什么啊!
她神色不大自在,脸蛋越发的红,道:“燃冬……”
她小声道:“我们这样议论人家脱衣服,不太好吧。”
燃冬并不觉得有什么,她家小姐心思单纯,脸皮薄,无爱慕之人,对男女之事也几乎是一片白纸,更是从未同她说过与外男有关的事。
而关于谢韫,这上京城内偷偷爱慕谢韫的多的数不过来,别说是这样讨论,就算是在绣坊的那些话本子里,谢韫也是十分热门男主人公人选。
那些话本子大多尺度不小,说的绘声绘色,谢大人日理万机,自然注意不到此等小事,所以这些在黑市中就能买到,只是她家小主子平日不关心这些罢了。
燃冬道:“这有什么?又没叫谢大人真脱给您看。”
这倒也是。
燃冬又继续道,“不过奴婢之前倒是在别人听过一些关于谢大人的评价。”
桑窈十分好奇,问道:“是什么?”
燃冬低声道:“奴婢听她们说,像谢大人这样的人,会让人很有征服欲。”
“……什么叫征服欲啊?”
“还能是什么,小姐你想想,这样的高岭之花能在榻上同你——”
话没说完,燃冬的嘴就被桑窈捂住了。
她顶着一张大红脸,忍着羞耻训斥道:“燃冬,你看看你都在说些什么!”
燃冬哈哈笑了两声,连声求饶,继而又一本正经的道:“小姐,可您总得明白的呀。”
桑窈道:“什么明白不明白的,别家小姐私下里也谈这个吗。”
燃冬道:“别家小姐可懂得比您多。”
最起码人家该买的话本子可买的不少。
“小姐,您看,这次虽说五殿下这事黄了,可您已经到了年纪,定还有别的亲事的。”
“这种床榻之事,您总该知道些的,别家小姐到了年纪就会自己看看册子,或是有嬷嬷来教,您怎么能什么都不懂呢?”
桑窈下意识就想反驳,谁说她什么也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