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知道赵林是说什么也不可能回病房的,从护士站要了一个纸杯,接了一杯温水递给赵林。
赵林没有任何反应,傅承的手保持着递过去的姿势:“你不吃不喝,肖刚还没醒过来自己就先垮了。”
赵林两手冰凉,像捧着宝贝似的拿着肖刚落下的手套,闻言抬眼看着傅承,问:“傅队,他会醒过来的,是不是?”
傅承坐在他身边的空位上,伸手拍了拍赵林的肩,他太明白赵林此时的心情,当初江屿舟受伤,他站在icu的门外,也是这样的忐忑和不安。
“会的,”傅承认真道:“肖刚是一个很坚韧的人,从不会半途而废。”
“肖刚昨晚向我告白了,”赵林闭了闭眼,声音很轻:“他说等执行完任务回津市等我给他答案。”
赵林轻轻地抽了一口气,眼泪终于不可避免地滑下来,纸杯在他手里被挤压得变了形状:“他和小米走得近的那段时间,我在队里碰到他都不理他,他应该是生我气了吧,所以才会这样。”
赵林的声音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几秒种才又开口:“这样惩罚我,连一个给他答案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那段时间他很开心,因为他清晰地认识到,他可以牵动你的情绪。”傅承心里有点发堵,轻声说:“他不会生你的气,相爱的人不需要说这些。”
赵林深吸了一口气,眼泪砸进纸杯里。
冬天天亮的总是要晚一些,马路上的路灯还亮着,忙碌了一整天的战士们累的靠在墙边坐着,一个个脸上都是疲态,却没有人肯回县政府安排的招待所休息。
走廊上很安静,除了傅承和赵林,所有人都困倦得闭上眼,赵林如同惊弓之鸟,icu的门每打开一次,他就一下子从迷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背挺得笔直,紧张地盯着护士看。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夜班医生从icu里走出来,直接走到傅承面前,赵林眼底带着乌青,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傅承伸手扶了他一把,跟着站起身。
所有的声音都哽在喉咙,赵林说不出话来,傅承替他问道:“肖刚目前是什么情况?”
“虽然还没有彻底脱离生命危险,不过好在昨晚情况并没有进一步恶化。”医生如释重负地笑了笑:“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反常
刘洋双手紧握成拳,和身边也刚刚清醒过来的战友碰了两下,一下子满血复活,从地上跳起来。
“赵队,这下你该放心了,快回病房休息,这儿还有我们守着呢!”
刘洋岁数小,兴奋起来一下子就控制不住情绪,声音也扬起来不少,见傅承默许了他的行为,又得寸进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