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听清了,阮余松开眉头,用此刻不适合思考的大脑思考了几秒,很轻易就给出了回答。
他的声音因不断袭来的困意而变得很低,还有点大舌头,酒精入喉的时候应该也麻痹了舌头,可每一个音节还是都精准传达进丛向庭的耳中。
“因为你很可怜啊。”
车内很安静,是非常适合睡觉的环境。
在丛向庭不说话之后,阮余很快再次合上眼皮,之后怎么回去的,又是怎么睡到床上的全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第二天早上丛向庭叫醒了他,告诉他要出发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大脑残留了一丝醉酒后的眩晕感。被子底下的身体只穿了内裤,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脱的。
丛向庭站在床边,衣服穿得很整齐,看起来像昨晚完全没睡一样。
阮余侧头看了眼床的另一侧,很平整没有褶皱,没仔细想,就听到丛向庭平淡的声音。
“去洗澡,半个小时后出发。”
阮余洗了澡,驱除了身上并不多的酒味。出门前,丛向庭扫了他一眼:“没有行李?”
“没有,放完假还要回来。”阮余说,怕丛向庭不理解,特意补了一句,“我不退学。”
丛向庭没说话,很平静地转过身打开门。
沉默一般代表了同意,至少在丛向庭是这样,但凡不同意他都会直接暴躁地说不行。
所以阮余松了口气,看来丛向庭终于不再执着让他退学。
坐飞机两个半小时的路程,开车需要十几个小时。他们在中途的服务站停下来,简单吃了点东西,又重新驶上高速。
回c市的路上经过a市,那时天色已经黑了,丛向庭开过收费站,下了高速。
阮余白天在车上断断续续睡了好几觉,此刻精神不错,看了眼窗外陌生的风景:“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晚吗?”
“不是。”今天的丛向庭一直很沉默,脸色也不太好,可能开车这么长时间很累。
但阮余没有驾驶证,没办法和他换着开。
“那来a市干什么?”阮余问。
丛向庭在导航上输入了地址,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不喜欢原来的地方吗,不回去了,以后住这边。”
房子租了一个多月了,丛向庭也是第一次来,中途经过了a大,阮余看见了路边的指示牌,以及非常具有标志性的校门口。
看起来非常宏伟。
可能确实是非常累,到了后丛向庭直接进了房间休息,阮余在客厅站了一会儿,把除了主卧以外的諵砜其他地方都看了个遍。
这是他到陌生环境的习惯,如果不全看一遍,总感觉哪里会藏着鬼或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