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丛向庭看起来比往常还要高大,只是站在那里不动,就产生了巨大无形的压力。
他扫了眼阮余的脚踝,声音听不出情绪:“阮余,你怎么就学不乖?”
沙漠果然不会出现绿洲,只会有携带毒液、随便蛰一下就致命的蜥蜴蝎子和响尾蛇。
阮余不去看他,转身坐在沙发上。
丛向庭走进屋子,把买回来的东西一股脑全扔到地上,迈腿站在阮余面前,强迫他的视线内只有自己。
“你倒是有办法,”丛向庭说,“怎么弄开的?”
“丛向庭你打算关我多久?”阮余抬头看他,“请假太多会扣平时分,这样就拿不到奖学金了。”
这大概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丛向庭都快被气笑了。
他把人关了快十天,阮余满脑子却只担心自己的学分和奖学金。
阮余低下头揉了下掌心红肿的地方,好像被磨出了水泡。
他蹙起眉,觉得自己很倒霉。
丛向庭周身外泄的狠戾渐渐收敛,只是声音依旧冰冷:“脚铐呢?”
阮余抬起眼皮看了他好几眼,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没有回答的必要,但还是说了:“房间里。”
丛向庭在次卧的地板上看到被割开的皮环,他弯腰捡起,余光扫到墙角固定螺丝的地方有被硬物砸过的痕迹。
转身走出去,阮余还坐在沙发上,没有趁他进房间的功夫试图逃跑,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实。
但丛向庭知道他没有。
以前他自以为了解阮余白净无害面孔下不用说出口也心照不宣的情意,可后来证明他错了,阮余根本就没长心,好似个石头浇筑的假人。
丛向庭坐在另一侧的单座沙发上,瞧了瞧手中的锁链,忽然觉得没必要闹这么僵,他总不可能把阮余拷起来一辈子。
如果阮余能听话点,不再张口闭口要离开,他不是不能大度点,将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去a大一样可以拿奖学金,你可以不用和我一个系,挑你想读的专业。”丛向庭说。
不过阮余并不领情:“不。”
丛向庭冷笑一声:“非要去b大?跟那个小子一起?”
“谁?”阮余脸上出现疑惑,“陈奕西?”
“他说你们国庆计划好了旅游,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出去玩。怎么,之前不情愿的样子都是装的?哦,不对,是我强迫你的才对。”丛向庭忍不住开始恶毒。
阮余不记得什么旅游的事,甚至对陈奕西都记忆模糊。他在这里待了太久,久到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漫长,在b大读书仿佛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事了。
丛向庭看着他,忽然说:“你可以走了,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