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近这一年,尤其近半年,厨娘明显感觉到丛向庭和丛崇阳的关系又恶化了,甚至比曾经更甚。每次丛崇阳回来两人总是针锋相对,小则互相冷战,大则会在书房大吵一架。
丛向庭根本就没有胃口,对着桌上一大堆丰盛的饭菜,脑子里想的全是阮余对他说的话。
可他还是在楼下耗了一个多小时,才慢悠悠站起身。
进书房他没有敲门,直接走进去,坐在雕花的檀木椅上,慵懒地靠在椅背,搭着二郎腿,侧头看向丛崇阳:“找我什么事?”
从他进来,丛崇阳的脸色就没好看过,忍不住拍了下桌子:“你这就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我就是你这么教你的吗!”
丛向庭不耐烦地皱起眉,似乎耳朵被震疼了,抬手摸了下耳垂,才说:“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对我说教?”
丛崇阳忍了又忍,把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摘下来放在旁边,语气低沉:“宋睿的事你做得太着急了,现在不是动他的时候。”
听到宋睿的名字,丛向庭微微坐直身体,冷笑了下:“光是这几年查出来他贪的钱就有八位数,念在他曾经也算为集团立过汗马功劳,以前的帐就一笔勾销了,这还不行吗?难道要他把集团的钱全吞了才能动?”
“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牵一发而起鹅裙更新一巫耳而七雾尔巴易动全身,你也知道他是集团的老人,就没有想过把他弄下去了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宋睿是丛崇阳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所谓的贪污不过是丛崇阳对他的忠心耿耿一些奖励罢了,而且这些钱未必就全进了宋睿的兜里。
丛向庭清楚这点,但他还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耸耸肩说:“他是被人举报的,证据都群发全公司邮件了,我总不能不处理,这样底下的员工怎么想?”
这位胆大的匿名举报者至今都没有被查出来是谁,但能有这个胆量,有能力收集出这些材料,且挑了个最无法挽回的方式捅出来的人并不多。
丛崇阳也因此才更大动肝火:“你只想下面的人怎么想,你有没有想过其他高层和董事?连为集团付出过这么多贡献老员工都会被不留情面地送进去,他们只会觉得兔死狐悲!这样人心不稳,集团还怎么运作?”
丛向庭满脸困顿,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说:“行了,我知道了,下次我会多考虑。还有别的事儿没,我快困死了,没有我就回去睡觉了。”
说着他站起来,往门外走。
“你站住!”丛崇阳叫住他,脸色不虞,“你最近天天晚上都干什么去了,现在才几点,你睡什么觉?”
丛向庭转过身,看着丛崇阳在岁月的摧残下越来越力不从心的脸,笑了下:“我晚上去干什么还用跟你汇报吗,没必要吧爸。就像我从来也不过问你晚上睡在哪张床,又是和谁一起睡的觉,不是吗?我记得我们的约定中可没有这一项。”
丛向庭拥有非常年轻的身体,这种年轻让他充满野心,也让他越来越过火。
前几年他还会韬光养晦,可自从进了公司,坐上有实权的职位后,他就开始锋芒毕露,毫不遮掩自己的野心勃勃。
丛崇阳当然会感受到危机,可他除了敲打敲打以外没有别的办法。丛向庭背后有外公外婆盯着,他什么都干不了,至少明面上什么都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