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余觉得不太对劲:“没有一直在一起,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同事。”
到了三楼,阮余打开门,让丛向庭把水蜜桃放下。
啪。丛向庭放下的力道有些大,显然带了私人恩怨。
这时他完全没有刚刚在楼下的云淡风轻,后牙都快咬碎了,尤其看那箱破水蜜桃不顺眼。
阮余有些奇怪,不知道他怎么了。
“今天吃饭就你们俩吗?”丛向庭问。
“对啊。”
丛向庭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不是说同事不只有他一个吗,为什么只跟他去吃饭?”
阮余终于听明白什么意思。
他转身看着丛向庭,心中忽然有些烦乱,语气也变生硬:“丛向庭,你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似乎没料到阮余会这么说。
丛向庭一时间愣住了。
阮余压下心中莫名其妙涌上来的情绪,喝了半杯水,脸色缓和了些,不像刚刚那么难看,但语气依旧算不上温和:“我和谁去吃饭是我的自由,用不着跟你报备。”
他看上去很疲倦,眉眼间透着淡淡的不耐烦:“以后少管我的私事。”
说完阮余就进浴室了,扔丛向庭一个人站在客厅。
直到听见花洒喷出水流的声音,丛向庭才像被激醒,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客厅,又看了眼桌上的水蜜桃,没什么表情地回了房间。
浴室被升腾的水蒸气环绕,温度一点点变高,成了个蒸笼。
阮余关了花洒,带着浑身水汽走出来,伸手抹去镜子上面沾染的雾气。
他看着里面的自己,半晌,叹了口气,拿毛巾在湿漉漉的头发上胡乱擦了两把,转身开门出去。
房间里没开灯,丛向背靠着墙坐在地上,头微微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阮余开了灯,坐在床边。
他看了眼丛向庭,正巧这时丛向庭也抬起头,视线和他交汇。
他们都没说话,电风扇的风朝阮余吹过来,把他头上的毛巾吹掉地,两人的目光同时下移。
阮余弯腰捡起毛巾,刚直起腰,就见丛向庭朝他靠近,在他脚边坐下。
没等说话,丛向庭忽然抓起他的脚腕。
“你干什么?”阮余有些惊慌,攥着毛巾的手指收紧,想把脚抽回来。
丛向庭没抬头,垂着眼,低声对他说:“别动。”
没什么语气,却让阮余停了动作。
丛向庭的手劲很轻柔,掀起自己的上衣,认真将阮余脚上的水珠擦干净。
换了另一只脚,他没松开手,抬起头向上看着阮余,轻声说:“今天是我得意忘形了,别生我的气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