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挺硬,”不忿的语言换来对方的轻嘲,“不过,我觉得你似乎责怪错人了,徐医生,假如你不跟商靳沉纠缠在一起的话,今天遭受一切不公平待遇的人,也绝对不会是你,我说得对吗?”
温如新的声音在机械的调整下,宛若没有生命的ai,冷幽幽道,“其实我也并非要真伤害你,只要商靳沉能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我这边单方面是只针对他,而不针对你的。”
没想到一个区区变态,居然还讲起了原则。
徐舒意心底认真地做了反驳,嘴上的交流彻底中断了。
汽车走得路程十分漫长,以至于徐舒意从车舱中扯出来时,又被补扎了第二针。
真是滑稽。
徐舒意想,平常给骨科病人打麻药,是谨防病人从手术台上被吓得逃跑,而他竟也感受到了如此异曲同工之妙。
迎面扑来的气味摇身一变,从花草植物特有的芬芳,换成带有淡淡清新的爽冽,拂来的风潮夹杂着海鸥的鸣叫,四周的回声变得宽广、洪亮。
海边。
温如新的私人游艇、船只便有十几条,无论随便挑选哪一艘,都是顶级奢华的配置。
徐舒意被强行带到了船上,根据脚底的晃动感,应该不是海洋公主号那样的巨轮,应该是一艘大型的游艇。
徐舒意也不知自己被安排等在什么位置,海风吹在面孔间的感受十分清晰,说明没有将他隐藏在船舱内。
徐舒意甚至开始盘算,虽然他现在手脚酥软,但是可以借口取掉眼罩,找准时机从甲板跃进海里。
于是,他朝温如新建议道,“我现在手麻脚麻,绝对是乱动不了的,能不能把眼罩取掉”
几乎是最后一个字音的结束。
徐舒意面前的眼罩一把被揪开,强烈刺眼的白光在海面的反射下,刺激得他险些感觉自己会直接瞎掉。
温如新站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众的保镖护驾,使得徐舒意的计划立刻显得苍白极了。
温如新笑说,“你瞧,商三来了。”
商靳沉!!!
徐舒意的脑海中已经有几天没去专门想这个男人的名字。
直到有人在他空白的双眼前,忽然提起商靳沉,这样的信号变作暗示,从他的颅脑、四肢,甚至血液深处,全部变得沸腾。
商靳沉!!
商靳沉!!
徐舒意努力调整着视线的角度,改善视野的不适应,最终瞧见在苍茫的海平面,缓慢驶来一艘白亮的新船。
而那船的甲板上,很明显地坐着一个男人的身影,他穿着纯黑的半袖与长裤,巨大的轮椅也是黑得惊人,与男人的身形融为一体,显得与整个世界的颜色格格不入。
却又比橙黄红绿更加显眼、肃穆。
怒火冲冲。
温如新说,“感觉商靳沉好像不太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