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大爷,别让我知道谁给我下药。”
陈四非抗药性好,加上很少去酒吧,遇事都是上刀,对这方面防范不上心。不过这次也给她提了个醒,对于那些不要她命的东西,也许才是最麻烦的。
因为中了药,陈四非行动上慢了许多,但她还是沿着马路往住所前进。
“陈四非?”
马路边停下一辆私家车,后排的车窗露出一张年轻男人的脸。
干练的黑色短发,脸上戴着一副方框眼镜,穿西装打领带,一看就是个商业精英。
陈四非用昏昏沉沉的脑袋想着,她认识好几个长相好的男人,但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的男人啊。
“你是?”
“我是方颂年,我们是高中同学。”
方颂年?是谁?
别管是谁了,既然对方认识她,就让他送她回去吧。
“这位方同学……你能顺便载我一程吗?”
陈四非坐在公交站的凳子上靠着站牌,面色潮红,昏昏欲睡。
方颂年已经下了车,他走到陈四非旁边,闻到她身上的酒气,微微蹙眉。
“你醉了吗?你的朋友呢?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这儿?”
“我没有朋友……”
她只有不能经常见面的同伴,还有杀不尽的恶人。
陈四非这句话触动了方颂年,让他想到了多年前的事。
“我送你回去吧,你还能走么?要不要我帮忙?”
方颂年伸出了手,但陈四非没有接。
“谢谢,走上车的这几步路我还是能走的。”
陈四非上车后发现后座有一本书,在与它不相衬公文包上。封面有些卷边,侧边有多次翻阅的痕迹,是高尔基的《童年》。
像这种上世纪的国外名着,一般会有很多种译本,不同出版社都会有不同的封面,而车里的这本让她有点眼熟。
方颂年……
陈四非想起了高二时转学来的同桌,被人取外号圆胖,是一个高大又沉默的胖子,他好像是姓方。
“原来是你啊。”
陈四非嘟囔着,没多久,她靠着车窗睡着了。
“陈四非,你的地……”
方颂年见陈四非睡着了,不由自主地不再说话。他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侧脸,就像以前偷偷看着她在自习上睡觉一样。因为要报恩,那时他还要帮她把风,老师一来就要把她叫醒。
她有床气,还是不叫醒她了。
方颂年是来x市出差的,忙到现在才从分公司出来,开车的人是接送他的司机。司机把方颂年他们送到他住下的酒店门口,便离开了。
方颂年抱着陈四非,翻着她的包包找身份证,想要给她单独开一间房,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怎么会知道陈四非出任务大多见血,不可能把这种身份证明的东西放在身上。
方颂年没有办法,只能把她带到他的酒店房间。他轻柔地把陈四非放在床上,帮她脱掉鞋子。又去浴室拿出一条温热的湿毛巾,帮她擦擦脸。
做完这些后,方颂年坐在床边看她的睡脸。和高中时眼神躲闪不同,现在他能直接正视她了。
“棉花糖,几年不见,你都成硬糖了。”
陈四非睁开眼,正好对上他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种怀念又带着一点眷恋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