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里还有,给你主子服下,可解毒。”
秋宁一怔,满面意外。这丫头分明说爱莫能助,此刻却又变出了解药。
待文昭主仆二人在院中对着一碗苦药汤纠结时,桃枝担忧的与云葳咬耳朵:
“姑娘,她们招来了些势力,都藏在院外巷子里,大抵有四五人。您听话先走,好不好?”
云葳整理纱布的手顿了顿,气音轻吐:“怕是走不了了,随机应变,明早再说。”
二人对坐嘀咕的话音刚散去,文昭款款而来,巧笑倩兮:
“今夜得遇惜芷小道长搭救,实是某等之幸。不知若某现下请你包扎伤口,可会有些唐突?”
云葳撩起眼睑瞄过身前的暗影,取了洁白的布帛和药膏来,半伸出胳膊,柔声做请:“您坐。”
文昭大方的撩开了窄袖,内里小臂上狰狞的剑伤血口逐渐浮现在云葳眼前。
她给自己裹了很紧的布条,才止住了涌出的血水,让人看不出自己伤势的轻重。
云葳极尽小心的用镊子挑出了嵌进皮肉的染血污布,心底十分惊骇,不知这份痛楚,文昭是如何咬牙苦撑,隐忍不发的。
一时间,云葳油然而生一股子感佩,暗道此人不容小觑。
或许她的猜测,无误。
疑心
“吱——”
一阵急切的止息蝉鸣过耳,文昭给秋宁递了个眼色。
秋宁快步走出庭院,没入窄巷。
她主仆三人在此过了一夜又一日,如今已是新一天的黄昏。
槐夏捡回了一条命,文昭也感觉到乏力的身体在渐渐恢復。
云葳带着桃枝,一大早就出去了,中午还曾送过饭食来。
“如何?”秋宁警惕的环视四周,与一小贩模样的人攀谈。
“隻查出这二人七日前打从外乡来,落脚城南客栈。姓甚名谁,底细如何都不知。”那人回话时有些心虚。
“这处民房呢?房契是谁?”秋宁急切地追问:“主子落到今日田地,你们实在失职,连这些小事都查不好了吗?”
“房契户主便是桃枝,可属下查问方知,这是别人抵债所赠,桃枝户檔不在此处,还在查。”
“再探那小丫头近日踪迹。寻常人的背景怎会如此干净,查无可查?”
秋宁心底直打鼓,甚至有些后怕昨夜劝文昭喝那碗药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