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楼上有感冒药,等会啊我去拿。”方望津说着从沙发上蹦下来,要戴罪立功。
贺钧没反对,等他出了门,就带郝娣来去看她住的房间。
房间早就准备好了,与主卧相邻,大概四十平左右,中间是个非常刻意的公主床,从天花板上坠下的床帐一层薄纱,一层丝绒点缀着流速,柜子书桌也是新买的,白色鎏金的法式风格与床头软包一脉相承,天花板上镶着小型盘状水晶灯,深色地板上还铺着柔软蓬松的乳白色地毯,简直比芭比的城堡还要漂亮,郝娣来呆呆地环顾四周,总感觉自己在做梦。
“这里面是独立卫浴,你以后洗漱都在这,别用外边的那个公卫,外人用的多,脏。”贺钧又手把手教她怎么冲水,怎么使用各种开关。
贺钧有点轻微洁癖,在钢厂供职之后已经脱敏了不少,没以前那么严重,所以忍了郝娣来身上的味道一整路,当下这奇妙的馊味又漫上鼻端,贺钧实在受不了了:“你会自己洗澡吗?”
“会。”郝娣来点头。
贺钧点头:“我找人来给你搓背?”
郝娣来不懂为啥要搓背,可在他面前不敢问东问西,细长的眼睛里藏着踟蹰。
“哦,我忘了。”贺钧想起来南方人一般都是冲凉,不过他有心给包浆的外甥女洗出个底,没再问她,回客厅拿了手机给前台拨了电话。
郝娣来探头,看见他的背影。
贺钧没换衣裳,仍是衬衫西裤,站在窗前抬手拿着电话,显得双腿修长,平肩窄腰。
偶然间侧头,半边脸被经由雾霾散射过的日光模糊照亮,光影雕刻下更为棱角分明,发现外甥女看着自己,便冲她轻轻挑眉,无声询问。
十二岁的郝娣来还不懂欣赏成年男人的肉体之美,美丑的概念来自于电视机里帅气单薄的少年偶像,只单纯地觉得舅舅看着不壮,但应该是很有劲的那种。
那时她脚下踩着宋美晗的拖鞋,心里为取笑她的美少年荡起涟漪,因自己是贺钧的外甥女雀跃欣喜。
正无知无觉地站在歧路伊始,怎么也想不到这段亲缘带来的快乐,会在不久的将来让她以百倍的痛苦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