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烟,说服自己冷静,看向窗外的毛毛细雨,傅靖琛捏紧了手里的烟盒。
赵望轩知道他心里不舒服,自己也躲不过这个责任,在他对面坐下来,低声道:“我要知道彦叔跟他之间有这回事,你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攒这个局,我想着彦叔今天是有什么不好的盘算,我要知道一个饭局就能让你俩掰了我肯定不会那么做,我是尊重彦叔,但我也当你是真心朋友,嘴上说的怎么都不可信,这样吧,你有什么意思直接跟我说,得罪谁都行,这事是我不对靖琛,我向你赎罪。”
傅靖琛夹烟的手未动,他黑漆漆的眼眸盯着玻璃窗上的雨珠,脸色阴沉,语气也低迷,冷笑一声后说:“我也想让你知道利害,可你现在跪在他门前磕十个头都没用,他厌我了,现在执意跟我分手。”
烟雾缭绕间,傅靖琛耳边是宋云谏无情的话语,他狠起来真吓人,毫不夸张地说,他是被唬住了,被宋云谏那不可磨灭的气势。
他喜欢他有主见的样子,喜欢他的腰杆挺直,硬顶权威的样子,他好收买也不好收买,事情落在他傅靖琛头顶的时候,他被他最爱的样子惊了神。
宋云谏那个态度,好像这辈子都不愿意跟他傅靖琛来往了,像他说的那样,只要他跟彦文修有一天的关系,他就一天不能接受他。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能作假,基因做不了假,他跟彦文修身上还有百分之五十的血缘关系呢,要他怎么否认抹杀过去?
宋云谏丢给他的难题一时没法解决,傅靖琛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办法,赵望轩看着他也是束手无策,良久的沉默后,傅靖琛扶着额头问:“我舅舅怎么样?”
赵望轩不知道他的意思,谨慎回答,生怕这会一句话都能激起傅靖琛在力压的邪火,“我不知道,没见过他了。”
傅靖琛嗤笑道:“我想他过得不错。”他跟宋云谏闹成这样,不就是他好舅舅的目的吗?
傅靖琛停了会忽然又问:“你爸要是身败名裂你怎么办?”
赵望轩蹙眉,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傅靖琛提着烟,没有在抽,他将香烟放到鼻子下面,从烟头闻到烟尾,神色越发阴暗:“我现在解决不了宋云谏,也解决不了我跟彦文修的这层关系,他说只要有一天我跟彦文修是舅甥的关系,他就一天不能接受我,你说我能怎么办?”
赵望轩盯着他,看着那危险的动作,看着一点星火燎了傅靖琛的皮肤,看那手背上弧线清楚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