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文森特愣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要资助他们实验室?”文森特问。
“根据评估结果,可行性充分的话,我会考虑以个人名义分阶段资助。”秦珏说。
这是能保证钱用在正确地方的最好方法。
“好,好,我这就让他们负责人联系你。”文森特很高兴。
这一趟终究不算白来,文森特进门时愁云惨雾一片,虽然在秦珏面前吃了大败仗,但出门时竟然感觉心胸都开阔了不少。
然而关起门来,叶大律师有话说。
“秦总,长期资助实验室的开销可不小,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至于吗?”叶文桢问。
“还有,那孩子出生在这样一个糟糕的家庭,你有多大把握能感化他长成一个好人吗,你不把养虎为患恩将仇报吗?”叶文桢问。
“叶律,出身不是他能选择的,但我希望他能长成一个好人,我难道不能保留一份希望吗?”秦珏反问。
叶文桢哑口无言。
她们都不惮以恶意揣测世人,但尽管见惯人性丑恶,秦珏仍旧希望善良与美好存在。
伶牙俐齿从无败绩的叶大律师沉默了半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轻声说:“秦总你还真是……算了,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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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华医院旁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于牧下了晚班,坐在面向窗户的木製长桌前发呆,桌上,是一杯已经不再冒热气的关东煮。
她主动约了莫荃见面,这很不寻常。
莫荃的工作地点在天耀国际酒店,距离济华医院不近,下班时间赶上晚高峰,要开车过来得先在路上堵一个小时起步。于牧坐在窗边看着车流拥挤,各个屁股后面亮着红灯,从街头挪到街尾,足以让天色从黄昏朦胧到彻底暗淡。
于牧自我审视了一下,发现她和莫荃每一次在外面见面,时间地点都是以她方便为主的。
她约莫荃出来,似乎应该先问一问莫荃是否方便,而不是直接通知她时间地点,让莫荃想办法协调自己的时间。
莫荃挺忙的,被人打得脑袋缝针,也不过在医院里躺了三天,就急着回去处理公事了。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于牧努力地回想,却发现怎么也想不起一个明确的分界线,好像莫荃就一路吆喝着要努力要进步,现在回过头看,发现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真的变了很多。
从莫荃变成莫总,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靠家里庇佑能随心所欲胡作非为的二世祖了。
墙上的电子钟时针位跳了一位数,于牧终于等来了她要等的人,莫荃开着和便利店格格不入的商务豪车,围着这家店转了三圈才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停车位,把车停下,满脸雀跃地走向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