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可好些了?”小荷拧了拧手中的湿帕子,轻轻地搭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好困,又有些热,扯着被子就想掀开,但是外面的冷风一灌进来又叫我冻得发抖,小荷连忙把我的被褥掖好,又去检查了一下门窗。
“阿嚏——”我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小荷又连忙转身过来为我擦拭鼻子,我委屈地瘪瘪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郎君乖郎君不哭,等底下人把药熬好了拿来咱就喝了啊。”小荷坐在我的床边轻轻拍着我的被褥安慰着我,是难得的温柔体贴又没有跟我呛声。
“都怪柳相如和戚无双这两个混蛋!”我暗自咬牙着又打了一个喷嚏。
那天跟他们两个玩过之后我就发烧了,大概是第一次使用后面就塞了个尺寸傲人的大家伙,我又贪吃让柳相如内射了,事后不仅我的后庭红肿不堪,连我常年健康耐操的体魄都受了寒得了感冒。
我的屁股一连在床上趴了五日才好,但就是这感冒发烧迟迟都不见好。
“郎君,少当家和柳书生都在外面候着呢,您见还是不见?”
我吸了吸鼻子,有些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但是又难受得怎么也睡不着,这不上不下的感觉简直是一种折磨。
戚无双和柳相如已经一连找了我一周了,虽然我有心想要怨怼他们,但其实我自己也有错,况且自生病以后我的心里好像难得的又有些脆弱,就想找点儿人折腾一下。
“让他们进来,咳咳。”我的声音都哑了,说没两句话又有些瘙痒,便忍不住咳嗽两声。
“郎君先喝点儿水吧。”小荷把我扶起来靠坐在床边,又往我后腰处垫了个枕头撑着。
一杯温度适宜的温水递到了我的嘴边,我就着小荷的手慢慢啜饮着。
“俏儿!”
“俏郎君!”
两声重叠在一起的叫唤让我抬起了头,两个大男人急匆匆地进了屋一个滑铲就跪在了我的床边,把旁边站着的小荷都挤到了一边去。
我被他们的动作整得精神一振,本来浓重的困意都愣是被驱散了。
“俏郎君,你终于肯见我们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千不该万不该起了这般念头,我该死,我该死呜呜呜呜……”柳相如跪倒在我床边就开始哭,豆大的泪珠哗哗地掉,一边说着罪该万死的话一边用那泪眼汪汪的眼睛看着我,说到激动处竟然抬手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诶咳咳咳……”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想说点什么却又开始止不住地咳嗽。
“轻点咳俏儿。”戚无双连忙挪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背,等到我慢慢平复下来后才愧疚地说道:“俏儿,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撺掇的柳相如,原本只是想更好地照顾你,却让你受累了……”
我缓慢地用嘴呼吸着,鼻子堵了可真是难受。
“不不不,不怪少当家,少当家也只是提了一嘴,是我自己起了恶念,才,才会让俏郎君受此苦楚!”
我看着他们两个争来辩去打了一个哈欠。
“你们……咳嗯,什么时候关系变这么好了?”
戚无双和柳相如闻言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又同时转头看着我。
戚无双先说了话道:“我和柳兄弟都说开了,以后咱们俩就是一同服侍俏儿的人,万不可再升起什么不正当的竞争念头。”
柳相如用衣袖擦了擦眼泪不住地点头,接着补充道:“我受够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感觉了俏郎君,你就是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千万不要再不见我了!”
我又打了一个哈欠。
说实话,看到他们俩这样我还有些幸灾乐祸的,但却又实在提不起劲来。
活该。
那时我已经说过好几回不要了,这俩畜生一句没听。
“郎君,药来了。”小荷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她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过来,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了一股苦涩的味道。
我不禁皱了皱眉。
“我来吧小荷姑娘。”戚无双先从地上站了起来,从小荷手里接过那碗药。
“我说了你可以起来了吗?”我歪过头,无精打采地对着戚无双懒洋洋地说了一句话。
戚无双又小心地跪下了,没让手里的药洒出一点来。
“我来喂吧少当家。”柳相如从戚无双端着的碗中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浓稠的黑色汤汁,递到嘴边尝了一口温热。“刚好入口,俏郎君来,张嘴喝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