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穿裤子?”他低哑问道,越过小夫郎的肩头垂下眸,刚好能看到从寝衣下摆后凸出的两个饱满雪白的屁股蛋,在他的抓捏下,变了形地压在他的大腿上,软软的,热热的。
宛如解除禁忌的封印,刹那间,所有的清心寡欲在这一刻通通都做不得数了。裴风堕落地想,有什么不能做的呢?这是他的夫郎,他们欢好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被冷落的小夫郎都光着屁股来勾引他了,他怎么做得到忍心拒绝呢?
炽热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和潮湿的吻一起如雨点般细密落在颈侧。裴风托住软乎乎的小屁股,正要抱人起身回到卧房,忽然被人抵在胸前一把推开。
他懵住了,不解地看向坐在身上的人,却意外对上水雾弥漫的一双眸,眼圈发红,眼底的委屈浓得近乎溢满出来。
裴风一下慌了,捧起小脸蛋,拇指轻柔拭去晶莹泪痕:“怎么了宝儿?”
“哼!”谢语竹没理他,“啪”地打掉他的手,赌气地扭头转向一边。
裴风心知是把人惹恼了,连忙哄道:“宝儿别哭,是我错了,不该冷待你这么久。我们这就回房歇息,好不好?”
哪有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掀篇的好事?谢语竹等了一晚上,先后被拒绝三次,气性上头,非要跟他闹:“不要!谁要跟你回房,你想看书就看书,想歇息就歇息吗?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裴风心道无奈,小夫郎又在口是心非。若是不愿意,又怎会光屁股来找他,连色诱这招都用上了?
但裴风还真就吃这套,抱着人连连认错,放低姿态顺着他的话道:“嗯,是我不好,我擅做主张。宝儿原谅我可好?夜深了,我们该就寝了。”
说着,他覆上两瓣红唇,试图以吻熄灭小夫郎的怒火。可亲着亲着,嘴唇察觉到一丝冰凉的湿润。
裴风讶然,急忙退开,却见闭着双眼任由他亲的小夫郎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睫毛一抖就簌簌落了下来。
惨白的小脸也不复以往亲昵时的羞红,亲吻停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清亮的黑瞳像浸在深深的潭水里,盛满失望与破碎,整个人呆呆的,唇线抿直,像是失去生机的木偶。
倏然间,裴风的胸腔被酸涩和懊悔填满,心疼坏了。
“对不起宝儿,是我错了,我不对,你别哭。”他小心翼翼地哄道,可谢语竹听了,没有半分收敛。
“啪嗒、啪嗒!”两大颗泪珠砸在裴风的手腕上,明明是冰凉的,他却觉得灼得他皮肤都在发烫,也很疼。
谢语竹哽咽着,沙哑的哭腔更是句句戳在他的心窝上:“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睡过我,就腻味了,也懒得再和我虚与委蛇……从昨天开始,你就拿各种借口搪塞我,不肯与我同寝,可、可我们才刚刚成亲呀……”
最后一句说完,谢语竹再也忍不住,“呜呜”放声大哭,越哭越伤心,任凭裴风嘴皮子磨破了也无济于事。
“宝儿别哭,没有,没有不喜欢你,也没有不想和你同寝。我怎么会腻了你呢?”
“那你为什么要敷衍我?”谢语竹吸了吸鼻子,不依不饶追问道。
“我……”裴风犹豫了。他不确定说出不想让谢语竹现在怀孕是否会变成火上浇油,万一心思敏感的小夫郎又想歪,以为他是不愿意要两人的小孩怎么办?
他在思索应急回答,谢语竹看清他难为情的神色,才收住些的眼泪顿时又跟开闸放洪般涌了出来:“看,你说不来了,你就是被我说中了!”
“骗子!大骗子!”他情绪激动道,挣扎着要起身:“你起来,我不要守活寡,我不要和你好了……”
若说前头裴风被骂也就是心疼心慌,如今听到后半句,夫郎要和他断绝关系,他才紧张意识到这次事态是真的严重了。
“阿竹!不准说胡话!”裴风紧紧扣住他的腰,出声喝止道,生怕那张嘴里说出让他担惊受怕的话。
谢语竹被他严肃凌厉的口吻吓得一怔,随即撇撇嘴,哭得更凶了。
“呜啊你、你还凶我……你好过分啊……”
他一时难过又气愤,头脑发昏,以至于口不择言:“你坏蛋,你没良心!我、我要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