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永宁实在没有办法忽视下半身的动作,他一直紧闭着嘴巴不愿意叫出声,然而却换来对方一记又一记的深顶,他终究没忍住泄露了一星半点的叫声,却引得那人顶撞得愈加兴奋。
那根粗长的孽根不断摩擦着他的穴内软肉,并且进得极深,好几次龟头甚至都顶到了胞宫口处,胞宫口热切地包裹着这强势的入侵者,粗长肉棒便更加努力地往那深处闯去,抽插得又快又重,最终高永铭狠狠一顶,连两个硕大的囊袋都重重撞上了皇兄腿心的穴口,那龟头则完全闯进了温暖舒适的胞宫内,胞宫内的嫩肉也严严实实地缠着肉棒头。
高永铭就着这样的姿势又狠狠一挤,恨不得将两个囊袋也挤进皇兄穴内,他那根玩意仿佛终于找到归宿,肉棒头在胞宫紧紧的包裹中射出了一大波滚烫的浓精。
与此同时,高永宁被他这深深的一顶带来灭顶般的快感,爽得浑身都忍不住发抖,脑内不断闪过白光,那小穴更是兴奋地直喷水,就连一直没有反应的小阳根也变得硬挺了起来。高永铭这一撞不只是撞进了他体内,更是快要将他的整个人都完全侵占了,他现在身心都无比兴奋,仿佛灵魂也在为此而颤抖。
高永铭欣赏着皇兄因为快感而失态的模样,从小高高在上的人终究因为他而沉沦欲海,他这个卑劣之人终于如愿以偿实现了他的妄想,他虔诚地在皇兄心口上献上一吻。
他看到皇兄的小阳根因他刚刚的深入而挺立起来,却还没有释放,他又低头含住那根东西,用牙齿轻轻磕咬,灵巧舌头在那细小茎身舔弄,最后狠狠一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高永宁穴内的快感还未平息,此时又被他吸着前面,那根小玩意颤抖着释放在了他的嘴里,他毫不怀疑要是再多来几次,他恐怕会就此爽死。
高永铭丝毫不嫌弃皇兄泄在了他的嘴里,反而将那精水吞咽了下去,去逮皇兄的小嘴接吻,高永宁尝到他嘴里有些微的腥味,便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精水的味道,真是疯子,他怎么连这种东西也吃得下去?!
高永宁有些嫌弃,想偏头躲开他的吻,却被他紧紧抱着,根本躲不开,两人下半身还紧紧相吸着,高永铭不愿离开这个温暖的港湾,便一直狠狠顶他,高永宁又被他撞得晃动了起来。
高永铭亲了个够才退出来,将他翻了个身,捞起他的腰又开始用后入式狠狠往他体内撞去,高永宁手软脚软,跪不起身,上半身趴在枕头上,腰臀被他紧抓着狠顶。
借着这个姿势又一次射出来之后,高永铭又将他摆成左侧卧着的样子,屈起他的左腿在身侧,抓起他的右腿搭在自己肩上,又整根朝腿心穴内插去。
这两个姿势高永宁都不喜欢,每次被顶撞时他都觉得自己像是飘荡不定的浮萍,唯有紧紧攀住身上的人才能寻求到一个落脚点,可是这两个姿势,让他不仅无法看清这人的脸,还无法抓紧他,他感觉心内恐慌极了,而且这两个姿势还没有仰躺着进的深,他的快感大大减少,总有种满足过后又回落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他的不喜,高永铭又换回了仰躺式,高永宁明明已经软到不行了,却还是执意要紧紧攀在他身上,在一次又一次的快感中渐渐迷失自己。
高永宁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他一人,房间内没有燃烛火,漆黑安静,他身上穿着里衣,浑身干爽,除了腰背酸软,他还感觉下体传来微凉的感觉,应该是高永铭帮他清理过并上了药。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记得那人往他体内射了几回,只记得他当时小腹内满满都是那人泄出来的浓精,还有那人给他带来的无限快感。
高永宁想他自己应该也快要疯了,不仅避孕不成又被灌满了精种不说,还被名义上的皇弟强迫到情动,实在是不可思议。
他双手撑在床上坐起身来,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就费了他极大力气,他又揉了揉腰,掀开了床幔,什么也看不清。
他感到气愤又难受,男人在床上的话果然不可信,说什么一切有他,然而完事之后跑得比谁都快,那人不过是为了在自己身上泄欲罢了,无论之后那人再怎么说,他都不愿意再相信他了。
他下了床摸黑走到不远处的桌子旁,倒了杯茶给自己润润嗓子,门却“吱呀”一声开了,来人点燃了烛火。
正是高永铭。
他走过来将皇兄拥入怀中,“皇兄想必饿了,不如用些膳可好?”
高永宁却心情复杂,垂下眼帘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你为何还不走?”
高永铭蹲下身仰视他,带着了然的笑意,“皇兄莫不是醒来看不到我,心情失落,便以为我是那种提上裤子便翻脸不认人的坏男人?”
高永宁暂时没心情同他讨论这种问题,移开了视线,答非所问,“我饿了。”
高永铭“吃饱喝足”后心情极好,只当皇兄不过是闹小脾气,他此时颇有耐心,陪皇兄用完晚膳,又将人抱在怀中,躺在床上温柔小意地哄人睡觉。
高永宁被他紧紧箍在怀中,周身环绕着那人身上的气息,他却感到极不安稳,一遍遍在心内告诫自己不可相信这个男人,不可被他的甜言蜜语哄骗住,最后还是禁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高永铭感觉到怀中人睡着之后,在皇兄额头上印上一吻,在黑暗中注视着皇兄那张清丽俊秀的脸,慢慢地回想到了从前。
他的生母本是宫女,地位卑微,性格怯懦,却颇有点姿色,某次被酒醉的周惠帝看上,宠幸了,只一次便怀上了龙种,由此抬为了贵人。
说她是幸运吧,母凭子贵,成了皇帝的女人,还怀了龙种,自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她又是不幸的,好不容易成了人上人,却是个没福气的,夹着尾巴做人熬过了深宫内的明枪暗箭,守着胎到了生产的时候,却遭遇难产一命呜呼,只留下了年幼的寡儿独活。
高永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一个襁褓婴儿,丧了母,父也不疼,如路边野草一般长到了会走会跑会说话的年纪,虽是皇子,但却从来没有被善待过。
许是上天怜惜,五岁那年他那薄情的父皇终于注意到了他,那人当时正陪着宠妃和他的另一个儿子,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明明他也是皇子,却从没得到过一丝丝幸福,终日卑微地活着。
那人看到他的第一眼,也是认不出的,指着他看了半天,却叫不出他名字,还是宫人上前提醒这是某位已逝贵人所诞下的四皇子,他恍然大悟,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可能是对早逝的妃子还留有一点愧疚,那人唯有在他身上找补,头一次对他表现出了关心。可他心里没有半分触动,若是真的关心他,怎么可能让他过这好几年的苦日子,甚至认不出他是哪一号人物。他更没有忽视一旁宠妃和兄弟悄悄对他露出的鄙夷的神情,只不过他早已习惯了。
虽然如此,但他之后的日子总算好过了一些,甚至还被允许进入国子监同别的兄弟一同念书。
在国子监的日子也不算太好,他谁也不认识,总是独来独往,若是这样还能熬得下去,可偏偏他那极得盛宠的三皇兄,同那些狐朋狗友,都看他极不顺眼,总是欺辱他为乐。
三皇兄比他大一岁,锦衣玉食,生得比他高壮许多,他碰上他,总是免不了要吃亏挨揍。
在这样的困境下,他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救助。每次看到三皇兄欺负他,二皇兄高永宁总是皱起眉头,用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他们,然后三言两语便能迫使三皇兄停手,再高傲地离开。
初次见到皇兄,他真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上清冷淡漠的仙童,面容秀美,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可是皇兄的眼神真的深深刺伤了他,明明每一次都是在拯救他,看向他的眼中却不带一丝感情,或许也是带些嫌弃的。
他那时年幼,心思敏感,早已习惯外人对他露出厌恶的模样,唯独无法接受这样的,救他却又厌他恶他,夜深人静里他总会想起皇兄,不禁问自己一句,他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渐渐地这种不甘成了心中久久拔不去的一根刺,他好想问一问皇兄,可皇兄身为太子,是国子监里地位最高的存在,他不过一个冷宫弃子,怎能靠近如神仙般的人物,他只敢每日躲在角落里窥探皇兄。
看他认真念书,看他被夫子夸赞,看众人对他恭维。
七岁那年他得到了上天的第二次眷顾,新入宫半年的淑妃谢雅青不幸小产,日后恐难有孕,见到他这个冷宫弃子,善心大发,央求周惠帝,将他记养在自己名下。
从那之后,他终于有母亲了。一个丧母,一个失儿,他们在这皇宫内互相成了对方的依靠。
他终于能像个正常的皇子一样,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虽非生母,但淑妃待他如同亲生儿子一般,他对着淑妃喊的每一句额娘也都是情真意切的。
国子监里慢慢也有人恭维他,毕竟他的养母也是宠妃,出身将门,身份高贵,若是搭上他,说不定能有所图,但皇兄还是如往常一般,并没有高看他一眼。
他心里如痒痒挠一般,总想着多靠近皇兄一些,他想他如今的身份应该没那么不堪了,便厚着脸皮在皇兄身旁,皇兄对他仍旧是不耐的,却从不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驱赶他。
这时想到皇兄,便变得雀跃起来,夜晚睡不着,他就在院子里拼命练夫子教的招式,所以每次武术课他都能夺魁。
十三岁,他也结交了不少权贵子弟,其中有不少纨绔,懂的花样多,送他一包“好东西”,就是迷药,说用在女人身上可以尽兴,可他只想用在皇兄身上,他想他是有些疯了。
他真的将那迷药用在了皇兄身上,趁着皇兄不注意加进了他的茶水中,药效起得很快。
他将昏睡过去的皇兄扶到床上,邪恶的念头不断涌起,慢慢脱下皇兄的衣裳,露出那具旖丽的酮体,而当他看到下面那个雌穴时,不禁呼吸一滞。
他头一次见到这玩意,还是在一个男人身上,可他并不觉得怪异或恶心,相反,漂亮极了。
他当时年幼,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觉得自己仿佛浑身气血直冲某个地方,最后他只匆匆帮皇兄盖上了衣服,便落荒而逃。
当天夜里,他便做起了旖旎的春梦,而被他压在身下的,正是皇兄,对他欲拒还迎,半是羞涩半是热情,那如花一般的雌穴也对他打开,欢迎他进入。
他在梦中与皇兄春宵一夜,醒来时便发现自己梦遗了,自己偷偷地起身洗了亵裤,感到既害怕又不可思议,他怎能对自己的皇兄生出这样的想法,简直是对皇兄巨大的亵渎。
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面对皇兄,皇兄虽未对他说什么,但他自己却是无法再直视皇兄了,他真的怕自己对皇兄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加上邻国来犯,边关战乱,他早已萌生参军的想法,便请求跟随养母的父兄一同去抵抗外敌。
这一去,便是五年。
军营里的条件自然比不得皇宫,何况又是两国交战之时,每一日都过得很苦,可他却很满足,在军营里,没有什么身份之说,每个人都是活在刀尖之上,为国奋战,拼命厮杀,杀的敌人越多,便升得越快。
在这里,他不是皇子,只是一个普通小兵,依着精湛的武术,他很快便崭露头角,步步高升,最终养母的父亲即他名义上的祖父,放心地将兵权交予他手上,数十万大军由他统领。
在边关的五年,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对于京城,他最挂念的还是皇兄,总忍不住想起他那张高冷清丽的脸以及那具美丽诱人的身体。
不知皇兄是否已娶了太子妃,不过他那副身子,真的会有女人接纳吗?
他才明白,自己对皇兄的感情,早已从不甘执着变了质。
十八岁,他立下赫赫战功,风光回京。父皇赐予他一座王府,却不封他为王为将,只还另外赐了一些物质上的奖赏,众人都在猜测父皇对他的态度。
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他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冷宫弃子罢了,哪怕立下天大的功劳,那人都不会对他改观一点。
他最期待见到的只有皇兄和养母。
皇兄依旧高傲冷淡,身材颀长,一身白衣,如仙子一般,他一眼就立马昏了头。
他看见皇兄和柳太医谈笑风生,却对他依旧冷脸,似乎比从前还冷淡,他顿时妒上心头,柳太医都已近不惑了,皇兄对着这么一个老头子为何还能如此笑得开心!
于是他派人去查柳太医,这一查不要紧,竟把皇兄的身份给查出来了,父皇根本就不是皇兄的生父。
原来当年皇额娘入宫之前,柳太医曾是她父亲祁大人的门客,后经祁大人推荐入了太医院,皇额娘同他是有过一段情缘的,两人恩爱非常,恐怕都要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不过后来皇额娘还是被她的父亲送进了宫。
当时皇额娘入宫不过短短一个多月便查出有孕,并且当时是由柳太医与另一位老太医冯渊一同为她保胎,只是后来还没到皇额娘生产之时,这位太医便请辞回乡了,这让高永铭很难不多想。
他又派人去冯太医乡下细查,原来冯太医回乡后,他的孙子染上赌博,欠上了一屁股债,可怜冯太医一把年纪,还要当街摆摊替人问诊,他帮冯太医一家还清了赌债,又威逼利诱一番,冯太医便什么都招了。
当时皇额娘的月份其实是谎报的,实际上她应当是在进宫时便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只是皇后和柳太医许诺了他好处,让他封口,他便帮着伪造了皇后的孕簿,所以后来她是足月生产的,并非早产。
由此推断,皇兄的生父只能是柳太医。也就是说,他和皇兄并非亲生兄弟。
得知这个真相的时候,他心内并不太震惊,反而充满了欢欣,既然他和皇兄没有血缘关系,那么他对皇兄的念头,便不是什么人伦罪恶了。
他肖想了皇兄多年,势必要得到皇兄,皇兄也只能是他的!
之后的日子里,高永铭也不是每日都来他府里,偶尔来也是必定要缠着他圆房,他仿佛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虽然是强迫的,但那人也并非只顾着自己爽快,每次都会先把他伺候舒服了才开始进来,他的身体也颇为适应这样的性事,每次都感觉愉悦。
只不过他们俩的开始终究是不齿的,他心里仍然是恨他,恨他非要用这么强硬的手段开始一段不光明的关系,更恨他粗暴地将自己的身份揭露出来,他如今已经无法再如从前一般面对父皇和柳太医了。
而且他们名义上还是亲兄弟,一旦被人发现他们两人的私情,恐怕牵连甚广。
所以他在那人不来的某一天,又熬了一碗避子汤,没有丝毫犹豫地喝了下去。
真的太苦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人竟然会知道他又喝避子汤,第二日过来便又将他压在床上狠狠做了一整晚。
高永宁这才知道那人在他府里安了人,因为这事他同他大吵了一架,那人却哄骗他说是因为担忧他的安危,才这么做的,可他根本不相信,跟薛景细细盘问了府里的每一个人,可府里的人都跟了他许久,他根本找不出异常,于是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但是却吓得他不敢再喝避子汤了。
除了性事这方面身合心不合之外,高永宁觉得他在别的方面也过于怪异。
有日下人忽然呈上来一个三层的四方锦盒,说是四皇子托人送来的,高永宁感到不解,明明他来的时候带过来就是了,为何还要另外托人送过来。
他打开一看,第一层放着几件纯白色的棉制布件,细长的棉布两端还缝着两根带子,他虽没有用过这种东西,可也认得出这是女子来葵水时用的月事帕。
他虽然长着一个雌穴,可却不像女子那般每月会来葵水,他之前听说过有些女子来葵水极为痛苦,就连下地行走都不能。
他对着这几件月事帕感到无语,那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再去看第二层,是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肚兜,布料柔软,摸上去比他现在穿的仿佛还要舒适。真是疯子,他可是太子,那人难不成以为他还会缺这几件肚兜吗?还是说他收下这几件肚兜后又能满足那人什么奇怪的癖好?然而当他将那几件肚兜拿在手中细细看时,看清上面绣着的图案时他的双手都忍不住轻颤起来,顿时觉得又气又好笑,原来每个肚兜上都绣着一对贴颈交缠的鸳鸯。
岂有此理,自古以来都是夫妻才用鸳鸯,这人端的什么心思可见一斑,真是胆大包天!还有最底下的一层,他倒要看看这人还有些什么过分的玩意!
果然更过分,最底下那层竟然装着两件薄纱制成的肚兜和亵裤!放在手上竟然能清楚地透出他手指的模样,若是穿在身上……高永宁幻想了一下,便感觉脸都要红透了。
色狼!疯子!混账!
高永宁将那几件东西又塞回了盒子里,对着那锦盒一时羞一时恼,过了一会便干脆将那锦盒丢进衣柜深处,眼不见为净。
他并不以为那人送这些东西给他是在关心他,他只当那人在羞辱他,于是乎他根本不愿意穿那些东西。
当高永铭来的时候,拉开他衣服发现他并没穿自己送给他的肚兜,一言不发,在他身上不断啃咬,留下不少深深浅浅的痕迹,进入的时候也有些狠,其实高永宁有感觉到他的失落,但他身为被侵犯的一方,不会蠢到去同情入侵者。他单纯觉得高永铭是以折辱他为乐,怎可能会因为他这般举动而难过。
他那时也丝毫没有想到,后来在床上,这些贴身衣物也能成为他们缠绵的乐趣。
除开他和高永铭这些事,他之后还去坤宁宫又问了母后,她和柳太医之间的事,可是母后却不愿多讲,只让他照顾好自己。
他能明白母后回避的缘由,毕竟是不光彩的过去,而且这种事情少一个人知晓,便少一分危险,一旦示众,他们母子俩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的日子将就过了一个月左右,高永宁总感觉最近自己的身子变得怪怪的,闻不得一点荤腥油膻,否则就会恶心想吐,除此之外,他还感觉疲惫嗜睡,仿佛怎么睡也睡不够,偏偏高永铭那家伙还总在夜里闹着他做那事,害得他白日里一整天都想困觉。他还感觉小腹总是隐隐作痛,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症状,原本以为是临近初夏、天气变热的原因,于是唤了柳太医来,他天真地以为只要开两剂药便无事了。
每每到了身子出毛病的时候,他就只想到柳太医,虽然他和柳太医的关系不可泄露,需要避嫌,但这么多年,他和母后一直都只信任柳太医一人。
柳太医依旧来得很快,高永宁懒洋洋地伸出手给他诊脉。
柳太医给他把起脉来,没一会便开始眉头紧皱,高永宁有些被他这副神情吓到,接着他朝着高永宁低头作揖,“太子殿下。”
然而却没有继续说下去,高永宁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他立马吩咐薛景出去,薛景顺从地退下,离开前还把门关上了。
屋内只剩下父子俩人,却都还遵着身份规矩。
“柳太医,孤究竟是得了何病?”
“殿下,您如今已有一个月余的身孕。”
高永宁闻言在桌子上撑了一下,“你说什么?”
“殿下,臣从无戏言。”
高永宁震惊地看向自己的肚子,虽然之前柳太医就曾说过他是能够怀孕产子的,但是当此时真的听到自己有孕的消息,他还是无法做到平静对待。
一个多月,算算时间,应该就是及冠礼那几日怀上的,没想到真的让高永铭一发就中了。他右手小心翼翼地想覆到小腹上,带着些微颤抖,他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去应对这个孩子的到来。
柳太医见到他这副模样亦是不忍,他虽然不知太子遭遇了何事,但看样子,这个孩子并非他自愿怀上的,恐怕是被人强行要了身子去。
不过之前他明明还向自己要了避孕的药方,如今却还是有孕,不知是他自己最终不愿意喝避子汤还是被人制止了。还有,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地敢强迫当朝太子,此事皇后又是否知情?
他猜皇后恐怕不知情,否则,依着她的性子,怎可能会任由此事发展,还害得太子如今身怀六甲。
高永宁过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放空地望着前方,“柳太医,此事切莫告诉母后。另外,再帮孤想个堕胎的法子……”
柳太医一脸严肃地听完,“殿下请三思,堕胎对身体的损伤极大,自古以来因堕胎而难以有孕、甚至丧命的妇人不在少数,更何况,您的身子异于常人,所以更需谨慎对待。”
高永宁望向他,“那你的意思是,孤只能把孩子生下来?”
柳太医又低头作揖,“殿下,微臣并非这个意思,只是此事事关您的贵体,万万不可轻怠。殿下若是愿意,不若微臣先给您留一个堕胎药的方子,同时回太医院寻更为温和的法子,寻到后,微臣再来帮您……拿掉这个孩子。”
高永宁轻轻“嗯”了一声,接受他的提议,最后叮嘱道:“此事千万记得,不可告诉母后。”
“微臣遵命。”
高永铭来的时候,高永宁正看着那张堕胎药的方子出神,见到他来了,急忙将方子收进袖子里。
“皇兄是在看什么?竟然如此慌张,莫不是瞒着我,跟别的野男人偷偷传了书信?”他慢慢走到皇兄的身后,将那人圈在怀中。
“与你无关。”
高永铭带着宠溺的语气,“皇兄气性真大,我听闻皇兄今日又唤了柳太医,不知皇兄身子何处不适?”
高永宁却不愿意回答他,推开他的双手,“我乏了,”便起身往床边走去。
却被高永铭一把拉进怀里,“放开我!”高永宁在他怀中挣扎不断,好不容易逃开他的束缚,又一时不稳差点摔到地上,被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高永铭甚是不解,明明前几日皇兄还并不排斥他的靠近,难道是他几日没来,惹得皇兄恼怒了?
他的大掌轻轻覆到皇兄的小腹上摸了摸,“皇兄今日为何如此抗拒我,莫非是来葵水了,不便行事?”
高永宁拍开他的手,不禁感到委屈,朝他吼道:“我有了!这下你满意了?!”
高永铭闻言一脸惊喜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他的肚子,“真的?您真的有了?那我岂不是要当父亲了?”
高永宁看着他这副高兴的模样,心里却荡不起一丝涟漪,他冷着脸走到床上躺着,高永铭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也躺到了床上。
皇兄背对着他,他将人揽在怀中,彷佛对待什么珍宝一般。他真的没有想过,皇兄竟然会有孕,一想到他和皇兄即将拥有一个孩子,便开心得没了头脑。
高永宁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床幔,良久才开口,“我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我不能让别人发现我的身子…我是太子,不可以像个妇人一样大着肚子……”
他这番话仿佛一泡冷水浇到了高永铭头上,令他瞬间恢复了理智,是啊,这个孩子明明是他强迫皇兄得来的,皇兄本就恨毒了他,又怎么会愿意留下这个孩子呢?
他心里涌上一股悲凉,他是用尽了手段得到皇兄的身子,可是皇兄心里从来不曾有过他,哪怕现在他们已经有了子嗣,也只会让皇兄的心离他更远。
可是他真的无比盼望这个孩子的到来,无论他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会好好疼爱他,他想他也许会有皇兄的眉眼,也可能像皇兄一样善良……
高永宁以为他的话会让高永铭像以往一样暴起,可是并没有,身后的男人只是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脖后,周身仿佛萦绕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高永宁觉得高永铭去边关这几年恐怕是得了癔症,在他面前总是一时一个模样。
方才还说他同别的野男人偷藏私信,这会又抱着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不知道究竟是要闹哪出。
难不成是因为他那句“要拿掉这个孩子”,所以才变成这副模样?不过就是一个孩子,还是强奸他得来的结果,他是真不明白高永铭有何理由为这个还未成型的孩子伤心,他一个强奸犯,又有何资格来劝他留下这个孩子?
留下这个孩子,只会无时无刻提醒他,他被高永铭强奸过这个事实,这于他而言,是天大的耻辱。
就算他勉强自己留下了这个孩子,那后面他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又该如何隐瞒呢?只要他在京城,终归是瞒不住的,到时候全天下都将知道他这个太子是一个怎样的怪胎,说不定还会因此连累母后。
后果太严重,他甚至不敢继续设想下去。
凡此种种,都让他感到疲惫不堪。他摸了摸肚子,什么也感觉不到。
身后那人感知到了他的动作,伸手过来抓着他的手交缠在一起,放到他的小腹上。
随后他又听到身后传来那人的声音,仿佛情真意切般,“皇兄,我知我是最没有资格劝您留下这个孩子的,我知我罪恶滔天,您现在恐怕只想杀了我泄愤。可是您也许不知道,当我听到您说您有孕那一刻,我有多高兴…虽不知他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我已经开始幻想他能长得像您…不论他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好好疼爱他的……”
高永宁闭上眼装睡,丝毫不愿意搭理他,左右这个男人不过是为了劝他留下这个孩子,男人都是这般,为了传宗接代,总是会劝说女人为他们怀孕,可是生育的痛苦,他们却全然不知,亦全然不管,因为受折磨的不是他们。
更何况他情况特殊,寻常女子生育都是在鬼门关走一遭,他这样不男不女的身子,恐怕要吃的苦头会更多。所以高永铭的话,他是一句都听不下去。
高永铭原本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直到听到身前皇兄平稳的呼吸声时,便立马住上了嘴。
他真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剖出来给皇兄看,他该拿他怎么办?他承认他很自私,不仅平白无故地夺去皇兄的身子,还想让他为自己诞育后代,可是在他心里,早已将皇兄当成自己的妻子,如果真的能同皇兄拥有一个孩子,皇兄的心里会不会为他停留几分,说不定他从此就可以用这个孩子将皇兄绑在身边了。
他知他的行为十分恶劣,可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留住皇兄罢了,他的手段是不光彩,可他从不后悔。
第二日醒来,高永宁发现身后人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早早便离开,那人抱了他一整晚,他在睡梦中都能感觉到浑身热得慌。
昨晚他听着高永铭讲了一大堆才睡着,那人讲了什么其实他已经不大记得了,只依稀想起那人不停地对他道歉,还说以后会好好对待他和孩子……
最离谱的一点是,那人居然还说自己爱慕他已久,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妻子来对待。
高永宁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他真是疯病犯了,他们现在还是名义上的兄弟不说,就算是爱慕,也不该做出强奸这种事情,如今更是害他有孕,陷入这般困境,他实在是无法做到淡然地同他商量该如何对待这个孩子。
一整晚保持一个姿势让他此时有些不太舒服,他动了动身子,才发觉有根粗硬的长棒一直抵在他身后,他自然知晓那是什么,毕竟他前段时间才体会过那玩意的滋味。
他顿时僵硬了起来,在心里大骂了一句“流氓”,便撑起身越过他下了床。
他下床的动作惊醒了高永铭,但是高永铭此时不敢多言,他知道皇兄现在的心情不好,只能跟着起身在他身后扶着。
高永宁站起来的时候,忽然一团纸从他袖口掉了出来,是那张堕胎药的药方,被压了一整晚,此时成了乱糟糟的一团,他捡起来心烦意乱地又塞回了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