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又何妨,总归是把他和别人区别开来了。
这一谈就是半日,朱浩诚临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实在撑不住的时候退守一隅也无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后的日子还很长,你爹他们也未必就回不来了,遇事你别硬扛,如果要牺牲你才能保全住花家,你让我们,让你祖父,让花家那些小辈拿什么脸来面对你?」
朱浩诚叹了口气,一番长谈下来他也算看出来了,以前连话都不多说一句的芷儿却是个烈性子,真要逼急了只怕是个宁愿两败俱伤也不吃亏的狠角色。
他都说不清自己这心里是自豪多一点还是担心多一些。
花芷乖顺的应下,姿态再低眉顺眼不过,看起来就和世家中那些姑娘无异。
朱浩诚又叹了口气,翻身上马,轻夹马腹离开。
东角门外,目送大舅出了巷子,花芷边往里走边问弟弟,「都听懂了吗?」
花柏林回得实诚,「我还要多想一想。」
「那就多想想,另外君子六艺也都得用心学,那是你的门面。」大庆朝的学子可一点不弱鸡,无病无灾的出行坐马车轿子是要被人耻笑的,就是她爹那个典型的文人也挽得开弓耍得一手漂亮的剑花。
「长姐,先生都有教我。」
「不如由在下来教六公子箭法?」
花芷抬头看向双手抱胸站于廊下的男人,眉眼不自觉的柔软了些许,「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顾晏惜喜欢极了花芷此时的神情,眼里泛出笑意,走近了道:「那就请六公子做好准备了,在下可不比穆先生好说话。」
花柏林腰板一挺,「我不怕。」
只要能让长姐满意,他一点都不怕!
花芷看向花柏林的眼里满是笑意,那种欢喜彷佛都要满溢出来,顾晏惜用眼角余光看着,越加清楚了花柏林在花芷心里的份量,他不动声色的把花柏林的份量往上提了提,琢磨着得再对他好点。
糖水罐头送入云来酒楼的第二天就有好消息传来,某大户人家派人定了肉桃和柑橘各一百坛,在酒楼大堂前用车装着送走的,多少人都看着了,就算对这东西不感兴趣的也都纷纷尝了味,最后也都陆续有人买了带回去。
花芷没去想这一幕是不是白铭夏安排的,他只是派人把改良过后的糕点连同製作方法一併送了过去,然后又让人送了一车罐头去大拙寺给般若大师,并往朱家也送了些,自然,也没忘了两位先生。
顾晏惜仗着自己有随时出入皇宫的便利,大氅一裹带了两坛进宫给祖母,很是得牙口不好的太后喜爱,回头就让人去买了些回来,后宫每位娘娘都分了一坛。
顾晏惜不知道祖母是真不知道这是花家所出还是假不知道,他也不去说破。
在万物萧条的冬季,就算是宫中也没多少新鲜水果可吃,这东西很快就被众人接受。
在顾晏惜的运作下,所有宫中采买的罐头都是由云来酒楼所出,有白家在前面挡着,想找麻烦的人也得掂量一二,等消息慢慢传开后他又让人引导着将目光转到花芷的店舖,从门可罗雀到门庭若市,也不过短短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