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葛方藤被周京墨拉着聊天,纪梦书趁机拉住一旁吃面包的葛方蔓钻进了卫生间。
狭窄的卫生间里挤了两个人,个子高点的紧紧拉着裤子,不肯让个子矮的拽下去。
纪梦书死命拽不下来,只好悻悻缩回手,看着瘦不拉几的,没想到力气出奇的大。
“我就想看一下,又不会笑话你。”纪梦书说。
葛方蔓低着头,耳朵红着,“我想出去了。”
他声音太小了,纪梦书没听清,“你说什么,算了,我先给你看看我的,然后你给我看你的,好吧。”
葛方蔓还没来得及阻止,眼前唰的一下,纪梦书白花花的腿就露了出来,他连内裤也一起脱了,葛方蔓抬眸看了眼,顿时脸红脖子红。
“你低着头干什么,让你看你就看呀。”纪梦书强行拉着葛方蔓的手往自己的大腿、屁股上摸。
“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现在该我看你的了。”纪梦书磨拳擦掌要脱葛方蔓的裤子,手刚搭上裤腰带,门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他睁大了眼睛转头去看,门被踹开了,他兄弟会的其余三人全都站在门口。
尴尬在纪梦书的脸上循环播放。
他被打了,还被骂了,纪梦书泪眼汪汪拉着周京墨和祁鹤诉苦。
“葛方藤竟然打我,他还骂我不要脸!”
祁鹤扫了眼纪梦书的腿,他穿了个短裤,膝盖露在外面,是粉的,真骚,祁鹤淡然地下了定论,他看完了,也不说话,向后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6
祁鹤不接纪梦书的话,周京墨就只好接过来,“他就是推了你一下,也不算是打,况且以当时的情况来看,你确实……嗯……”周京墨耸耸肩,“你懂的。”
“我懂个屁,”纪梦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哼!”
纪梦书气呼呼地走了,紧接着祁鹤也走了,周京墨茫然地坐在原地,他也没说错啊,纪梦书光着屁股拉葛方蔓的裤腰带,这谁家哥哥看了不生气。
游轮到了海岛,呜呜地响,岸上的佣人听到了就连忙出来接自己少爷,纪梦书到了别墅心里还气着,噔噔噔就爬上楼进了房间,也不管底下的几人,幸好管家靠谱,早已安排好了房间。
在游轮上已经吃了晚饭,纪梦书直接就躺上床,没几秒就睡死过去,直到一声尖叫把他惊醒。
……
小红是负责打扫卫生的,今天早上她跟往常一样打开杂物间准备取出工具开始工作,杂物间的门是向外拉的,今天格外的难拉,小红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拉开,拉开的一瞬间,鲜血溅了她一身。
小白死了,他的头挂在里面的门把手上,身体绑在椅子上,正对着门。
纪梦书听完小红的叙述,沉默了一会儿,说:“张叔叔你去报警吧,我们这就回学校上课。”
管家面露难色,“岛上的信号被切断了,游轮昨天晚上就开走了。”
纪梦书的眼神中流露出清澈的愚蠢,“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被困在了岛上。”祁鹤冷声道。
“和杀人犯一起。”
7
祁鹤分析说凶手一定就在别墅里,但由于案发现场已经被破坏了,什么线索都找不到。
“噢噢,我知道了,”纪梦书举手回答,“凶手就是小红,是她破坏了案发现场。”
一旁站着的小红吓得立马摇头,“地是管家让我拖的,尸体也是管家要求抬到冷冻室的。”
周京墨跟着举手回答,“那凶手就是管家。”
管家不慌不忙地擦干净眼镜,将它戴上才慢吞吞地说:“少爷胆小,我怕吓到少爷,就提前把尸体抬走了。”
纪梦书反驳道:“我才不胆小。”
“少爷忘了之前因为看了恐怖电影不敢一个人睡,半夜钻到我床上的事情了吗?”
“我……我那是还小。”纪梦书嘴硬继续反驳。
管家温柔地看着纪梦书,“是还小,那时候才刚满十八。”
尴尬再一次在纪梦书脸上循环播放。
“我们去小白的房间看看吧。”葛方藤突然说,纪梦书不知道为什么但只要能跳过钻被窝这件事就行,他附和着说:“去吧,去吧,现在就去。”
小白的房间在一楼,空间不大,到处是面目狰狞的面具,和与面具相配的服装。
纪梦书拿起一个草草过了眼就立马丢掉,“这里像是杀人犯大本营。”
“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葛方蔓捡起地上的面具拿在手里摸,他把面具举起来放在脸前,“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纪梦书嫌弃地丢下句难看,跑到门口,抓着门框朝里头看,他是不想再进去了,他们找线索就够了。
8
线索没有找到,房间里除了面具就是面具。吃完晚饭,周京墨说:“今晚凶手会不会再杀一个人。”
纪梦书震惊发问:“不是已经杀了一个了吗,为什么还要再杀?”
“或许是连环杀人犯。”
“那我们就有更多的线索了。”祁鹤淡淡扔下话就回了房间。
“他都不怕的欸,”纪梦书表示自己很羡慕,他是很怕的,想找个人一起睡,管家让他丢脸了,不找他,那么,纪梦书期冀地看向葛方蔓,“我们一起睡吧。”
葛方蔓脸又红了,他红着脸摇头,“我要和哥哥一起睡。”
最终只有周京墨能和他一起睡,纪梦书长叹一声,当了一年舍友,他已经腻了周京墨,但今时不同往日,周京墨就周京墨吧,他勉强接受。
……
“你怎么不硬?”周京墨碰碰纪梦书软塌塌的东西,他的东西早就硬了,直愣愣地抵在纪梦书腿上。
“你怎么硬的这么快?”纪梦书大为吃惊,他们本来想着直接睡觉,但时间太早了,睡不着便爬起来找了个之前下好的黄片看。
影片才刚开始,男女主连面都没见到,周京墨就已经激动成这样,纪梦书不太理解,他瞅了瞅周京墨硬起来的那玩意,还挺有分量,他低头握着自己的东西比对了下,好像比他的大了一点,是不是因为还没硬起来。
纪梦书揉了揉,想着硬起来应该就差不多了,他其实对这事儿没什么兴趣,看黄片也是周京墨想看,他又揉又撸的,到最后也就半硬。
9
“你是不是gay啊。”周京墨幽幽道,他伸手握住纪梦书的那玩意儿,大拇指放在前端的小孔处,用了点劲研磨。
纪梦书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先感觉一股电流从他尾椎骨传来,腰控制不住地挺起来,他喘了口气,拉住周京墨的手腕不让他再动。
“不舒服吗?”周京墨问。
纪梦书拧着眉摇头,“很爽,但就是太爽了。”
周京墨兴致昂扬地拉着纪梦书的手放到他几把上,“你也给我弄弄,让我感受下。”
纪梦书不想摸其他男人的几把,但周京墨一脸祈求地看着他,他也只好随便摸摸了。
才摸了没几下,手里的东西就越涨越大,鼓囊囊地戳着纪梦书的手掌心,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几把,纪梦书不解,有这么大的几把应该都没什么烦恼吧。
纪梦书不解,纪梦书暗戳戳地嫉妒,于是他一不留神不小心把周京墨捏萎了。
周京墨捂着几把痛叫一声,与此同时,门口出现沉重的重物落地声,像是有人摔倒了。
纪梦书瞪大眼睛和面容扭曲的周京墨对视。
“不会是杀人犯吧?”纪梦书指指门口做口型,“你去看看。”
周京墨拒绝,“我几把疼,你去看看。”
“你怎么这么多事,”纪梦书不耐烦地又摸了摸周京墨的几把,“现在好了吧,你快去。”
周京墨看看皱着脸的纪梦书,又看看自己不争气的又支愣起来的几把,无声地叹口气,爬起来穿上内裤,往门口走。
走廊的灯没开,黑乎乎一片,门口没有人,只有一张面具孤零零地落在地上,像是有人惊慌离开的时候没注意留下的。
10
“这肯定是凶手留下的。”纪梦书手拿面具,一脚踩在椅子上,笃定地说。
管家在后面半蹲着,手圈住纪梦书的脚踝,把那只不安分的脚重新放到地上,然后拿着抹布擦干净椅子。
“少爷乖,不要再踩椅子,等会儿做蛋糕给你吃。”
纪梦书不屑地仰起下巴,“我才不吃蛋糕。”他作势又要把脚踩上去,“我脚又不脏,我偏要踩。”
管家带着白手套的手紧紧握住纪梦书又窄又白、显得秀气的脚把它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少爷脚不脏,椅子脏,”他揉揉纪梦书纤细的脚踝,像哄孩子一样说,“等会儿给少爷做布丁吃。”
纪梦书用力踩踩脚掌下有力绷紧的大腿,“我要吃两个。”
“好的,少爷。”
“你们说完了吗?”祁鹤拿了本书坐在沙发上,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娇气小少爷和禁欲管家吗,真色。
祁鹤是学霸,不仅在所学的专业上是,在情色文学上也是。
祁鹤家境不好,因此在学习上必须万分努力,脑子里的弦一直紧绷着,迟早有一天得出事,所以祁鹤就找了个放松方法,浏览古今中外的情色文学。
在浏览过程中,精神会得到充分的释放,百试百灵。
他了众多的情色文学,什么类型的都有,不过最喜欢的还是耽美文学,毕竟他是gay。
上了大学他有心想感受性交的真实体验,但约炮怕得病,谈朋友怕浪费时间,再者说,现在的小0,要不把自己打扮成妖艳贱货,要不就装成直男,他不喜欢妖艳贱货,也不怎么能分辨得出哪个是直男,哪个是gay,所以一直素到现在。
不过,祁鹤兴奋地敲敲手指。
纪梦书是小0吧,一定就是,还是那种稍微重点就会红眼睛的娇气小0。
不瞒大家,他最喜欢这种了。
自认为自己是直男的纪梦书生气握拳:哪个混蛋造谣我!
11
正当祁鹤冷着脸幻想的时候,葛方藤拉着葛方蔓踉踉跄跄跑来。
小红死了,死在小白房间。
“身上被捅了三刀,失血过多死的。”祁鹤检查完尸体,给尸体盖上层白布。
纪梦书躲在管家后面,露出个头看了眼,又匆匆把头藏回去。
满屋子的血,满屋子沾了血的丑陋面具,属于看了就会做噩梦的系列。
“诶……”
纪梦书突然被拍了拍,吓得他心跳一滞,立马蹦到管家身上,头塞进管家胸口。
“别杀我,我有的是钱!”纪梦书抱着管家喊。
因为蹲厕所错过团体活动的周京墨,举着手不知所措,“啊……这……”
纪梦书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周京墨!”
“哎。”
他跳下来一拳锤上周京墨的胸口,“别吓人!”
周京墨痛呼出声,委屈巴巴地嗯。
祁鹤脱下沾上血的医用手套,听见门口的动静抬头一看,又是周京墨那个二缺,他皱着张黑脸往纪梦书身上蹭,看了就心烦,祁鹤低头无声骂了句,再抬起头来依旧是冷静博学的祁学霸。
祁学霸中指一推眼镜,眼镜片闪过一瞬睿智的光,他目光如炬,直视葛方蔓,发问:“是你先发现尸体的,尸体最开始是什么样,你为什么大清晨要进来小白的房间,你手上有伤,伤是怎么来的?”
葛方蔓被一连串的问句打得措不及防,张嘴发出几个无意义的语气词,接着红晕从脖子蔓延到全脸。
祁鹤继续问:“你为什么不回答,是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的动机,还是一时间编不出合适的理由来让自己不合理的行为合理化?”
葛方蔓在众多视线下本就紧张,祁鹤富有攻击性的语气更是让他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旁的葛方藤怒气冲冲上前几步护住自己弟弟,和祁鹤对视,“你凭什么质问他,你以为自己是警察吗,随便抓住一个人就可以用审犯人的语气问!”
12
他们说的话太多,语气又太快,纪梦书听得脑子嗡嗡响,只晓得突然之间他珍贵的两位社团成员就像看仇人一样看着对方,气氛紧张,像是下一秒就要打个你死我活。
这可不行,社团一共就五人,学校规定认证的社团包括会长至少要有五人,少一个人都不合格,不允许成立。
纪梦书身为兄弟会会长的心一下子就悬起来,他刚走几步准备去缓和氛围,还没碰到葛方藤的肩膀就被管家环住腰抱了回去。
“少爷别过去,危险,站这儿看着就好。”
管家双手握紧纪梦书的腰,现在是夏季,身上穿一件薄薄的短袖就可以了,管家掌心温度很高,热度甚至穿过他戴着的白手套和纪梦书身上随便套的短袖,直接传到纪梦书的皮肤上。
纪梦书被烫得腰肢一颤,他拧着眉将自己从管家的手中拔出去,然后想了一下,踮着脚挨到管家耳边,小声说:“张叔叔,你身上好热……”
管家呼吸一窒,喉咙发紧,耳边温热的气息还在继续。
“你是不是穿太厚了,现在是夏天可以穿少点。”
管家:……
他的呼吸不窒了,喉咙也不紧了,只觉得火热的夏天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管家勉强笑笑,“我不热,我真不热。”
题外话
被无辜中伤的周京墨:我是小麦色,不是黑人色,请周知。
13
“哥哥,没事。”葛方蔓轻轻扯了扯葛方藤的衣角,他看了眼祁鹤锐利的眼神,又低下头,声音带了些颤。
“我喜欢这里的面具,早上起来就想来看看,没想到刚一打开门,就看到小红躺在地上,周围有好多血,我很害怕就去找哥哥,然后哥哥就拉着我去找你们。”
祁鹤点点头,“那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葛方蔓慌张地伸手捂住手上的痕迹,“我……我被蚊子咬了,很痒……不小心挠破了。”
“房间里还有蚊子吗,我都没看见。”周京墨听到有自己能加入的话题,积极做出反应。
“我也没看见,”祁鹤说,他的视线始终落在葛方蔓身上,“所以,你说的蚊子……”
“我看到蚊子了,”纪梦书打断祁鹤的话,掀起衣摆给他们看蚊子包,“我昨天晚上被咬了好多包,你们看。”他手指指指自己肚脐眼向上的位置。
“两个?”祁鹤的视线瞬间转移到纪梦书身上,白软的肚子上有两个显眼的红包。
纪梦书“诶”了声,他困惑地低下头,“我记得这儿只有一个来着……噢,这个不是,这是周京墨吸红的,旁边这个小点的是蚊子包。”
话落,全场寂静,只听见葛方藤倒吸一口冷气,震惊发问:“你们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
祁鹤和管家同时冷哼,周京墨小麦色的皮肤上难得冒出点红,葛方藤又是羞涩又是好奇,抬了一点点头,偷偷摸摸地看,只有纪梦书一脸正直。
“还能干什么,不就是男生之间友好的互帮互助嘛,干嘛这么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纪梦书说的正大光明,葛方藤一时间竟以为是自己不正常,他瞪大眼睛看向周围的人,“你们也会这么搞?”
其余人面面相觑,脸色僵硬地点点头,那一瞬间,葛方藤的三观仿佛被震碎然后重建成一个奇怪的形状。
14
“你们?两个男的?互帮互助?会吸对方的肚子?”葛方藤一字一句质问道。
其余人脸色铁青,看看对方,想吐,但是依旧点头。
“是吧,”纪梦书好大哥似的拍拍葛方藤的肩膀。
“你可能是没这么好的兄弟,所以没有体会过,”他又接着拍拍自己的胸膛,“没事,找一天会长带你感受,会长不会嫌弃你的两根几把。”
葛方藤笑得漂浮不定,眼神发直。
祁鹤见事不对,立马扭转话题,“好了,我们继续说回之前的事吧。”
他重新看向葛方蔓,“你自己抓自己用这么大力?”
“没,没有,”葛方藤垂着头,柔软的卷发遮住他发红的脸。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手背上有伤痕?”
葛方藤紧紧抿着嘴,双手交叉在一起不安地抠,“我的指甲长长了。”
他伸出手,手指甲确实长,手背也的确有蚊子包。
祁鹤确认完后,皱着眉给葛方蔓道歉。
葛方蔓怯怯摇头,说:“没关系。”
餐厅的饭香飘过来,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此起彼伏,一行人对视几眼,决定先去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进行脑力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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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新来的啊。”纪梦书看看厨师的脸,很陌生,“之前那个做饭很好吃,怎么换人了?”
面前带着围裙,大概五十多,一脸老实的男人一句话也不说。
纪梦书面露不满,“你倒是说句话啊。”
男人惶恐地指指自己的嘴,然后摇头。
纪梦书不懂,他拧着眉。“老王是哑巴。”管家及时出来解释。
管家拉着纪梦书坐下,给他夹菜,舀汤,擦嘴,一系列事干的无比顺畅。
纪梦书嘴里咬着排骨,口齿不清地问管家,“之前那个呢?”
管家接住吐出来的骨头,擦干净纪梦书嘴边的油点,轻飘飘地说:“坐牢了。”
“啊,为什么?他做饭很好吃的。”
管家笑笑,“因为他给先生下毒。”
纪梦书闻言扭头看向管家,缓缓瞪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少爷还记得进医院洗胃那次吗,就是那一天,那人本来是想给先生下毒,没想到先生加班没回来,菜全被少爷吃了。”
纪梦书脑子缓慢移动,“可是那次你说……我是因为吃撑才进的医院。”
“是吗,那可能是我在跟少爷开玩笑。”管家温柔地微笑。
纪梦书“呵呵”两声,挎起批脸,他用力握住碗,直直举到管家面前,恶狠狠说:“再来一碗,不,我要两碗,哼!”
“张叔叔,我也要一碗。”周京墨饿死了,坐到饭桌上先是一顿扫荡,肚子里稍微有点儿粮食,才把头从碗里抬起来,边吃边听。
管家亲和地看了周京墨一眼,在周京墨期待的眼神中,只端来了一碗饭,放在纪梦书面前。
周京墨:……
16
“那厨师跟你家有什么仇?”葛方藤给葛方蔓夹着菜,问道,“你别光吃米饭,吃菜。”
葛方蔓小口吃着饭,听见哥哥说话,又吃了口菜。
纪梦书也不知道那厨师跟自己家有什么仇,对厨师唯一的印象就是他做的饭挺好吃,其余什么都不知道,连厨师姓什么都没问过。
每天的对话就是叔,我饿了!
叔,今天吃鱼吧!
叔,你怎么没做小蛋糕!
叔,我爸加班不用给他留饭,我全吃了!
……
“不知道,不过我家仇人还挺多的,我小时候被绑架过好多次,我怀疑我家可能涉黑,”管家塞块排骨喂进纪梦书嘴里。
纪梦书被打断话,不高兴地皱鼻子,然后继续鼓着腮帮子说,“我爸脾气可臭了,稍微不顺着他来,就拿戒尺抽你,可狠了,每次我的手都会被抽得肿起来,超级疼。”
“那是你太调皮了,你爸才会教训你。”祁鹤说。
“才不是,我小时候可乖了,张叔叔,你说对吧。”纪梦书反驳。
管家笑而不语。
纪梦书小时候的日记
2012年1月8号
早上:今天下雪了,我捏了个大雪球给爸爸看,爸爸还在睡觉,我就爬上床,把雪球塞进了爸爸肚子里,冰冰凉凉的,肯定很舒服。
中午:爸爸打我,我再也不要和爸爸说话了!
2012年8月15日
爸爸出国终于回来了,可是他变得好黑,像个黑煤球,有点丑丑的。
2012年8月16日
小云姐姐买了好多瓶“关关”叉掉,guanguan,摇一摇再往出喷就可以把头发变得五颜六色,真好看,我给爸爸选了个最好看的颜色,是绿色,但是爸爸太黑了,绿头发看起来更丑。
2012年8月17日
爸爸发现绿色很难洗下来,拿戒尺把我手抽肿了!我最讨厌爸爸了!
2013年1月2日
小熊说他是妈妈从肚子里生出来的,我没有妈妈,所以我是从垃圾桶捡出来的。
我打了他一顿,告诉他,我是从爸爸肚子里出来的。
他说爸爸是男生,不能生小孩,只有女生才能生小孩。
我想了想,告诉他,其实爸爸以前是女生,生下我后,做了个手术,变成了男生,就跟电视剧里说的那个变形人一样。
2013年1月6日
张叔叔把日记拿给爸爸看,爸爸又打我,这次是屁股。
张叔叔说我的屁股被打得裂开了,我以后都不能站着尿尿,只能像小女生一样蹲着尿尿!
我的一辈子完了,我再也不是男子汉了!
……
17
吃过饭后,祁鹤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任务,本来是葛方藤和葛方蔓一队,但纪梦书碍于一些说不出口,或者说说出口会被打的想法,强烈要求他要和葛方蔓一队。
“我们一队嘛。”纪梦书拉着葛方蔓的胳膊晃,看葛方蔓没有直接拒绝,只是局促地向后退退,纪梦书顺着杆子继续往上爬。
他笑意满满地看着葛方蔓,用脑袋在葛方蔓的胸膛上蹭,还不知道从哪儿拿了块奶糖,往葛方蔓手里塞。
“你不拒绝就算是答应了噢!”纪梦书兴高采烈拉着葛方蔓往楼上跑,他们被分配到的任务依旧是在小白的屋子里寻找线索。
祁鹤说不管小红是到了小白房间被人袭击的,还是被袭击后拖到小白房间的,小白房间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周京墨和葛方藤被两人无情抛弃,他们难掩失落地互相看看,又难掩失落地一起走向别墅内其他空余的房间。
最后被留下的祁鹤和管家,以及老王。
老王把手在围裙上擦擦,端着碗筷走向厨房,不多时,便传来水流冲刷在碗碟上的声音。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祁鹤和管家两人,成年人的世界里全是虚假的友好,友好的两人对彼此露出一个同样友好的微笑,然后共同走向存放着两具尸体的冷冻库。
“张叔叔年纪大了,进去就站在我后面吧,要是受到惊吓引发了什么老年病就不好了。”祁鹤体贴入微地说。
年芳三十九的管家温和一笑,“不劳祁同学操心,要是我真被吓出什么病来,少爷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
“倒是祁同学可要照顾好自己,万一得了病,可没人看顾。”
祁鹤:……
18
小红的尸体早已被搬走,血迹也都清理干净了,纪梦书一进门就噗通一声扑上床,然后长长伸了个懒腰。
吃饱饭,困得慌。
他又打了个哈欠,顺便把一旁站得挺直的葛方蔓拉下来坐。
“我们是不是应该找线索?”葛方蔓被拉得坐在床上,不安地说。
纪梦书张嘴话还没出口,先来了个大大的哈欠,跟着一起来的是眼泪,水粼粼地挂在纪梦书眼睛上。
像珍珠一样,葛方蔓看得入神,反应过来后,红晕爆炸般布满全脸,他匆忙垂下头,再也不敢抬头看纪梦书的脸。
纪梦书打完哈欠,又擦擦眼泪。
他想跟葛方蔓干一些黄黄的事情,但是一开始就进入正题好像不太好,应该找点其他事情过渡下,找什么事情呢?
纪梦书困扰地挠鼻子,一低头就看见葛方蔓手背上鲜明的几道抓痕。
有了,他把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摸索。
噔噔噔噔!
五张可爱的创可贴出现在葛方蔓眼前。
葛方蔓一愣,让纪梦书钻了漏洞,成功将他的手拉过来,放在腿上。
纪梦书手里撕着创可贴,嘴里絮絮叨叨说着,“受伤要赶紧贴上创可贴,不然细菌就进去了,这么大个人了,怎么都不会照顾自己。”
葛方蔓手上的抓痕是细长细长的,纪梦书拿着创可贴比对了下,竖着给每条抓痕上都贴了张创可贴,
“好啦!”纪梦书把最后一个创可贴粘上去。
葛方蔓收回手,垂眸看看自己被贴的满满当当的手背,创可贴上全是可爱的小狗和小猫,现在小狗小猫跑到他手上了。
葛方蔓用另一只手轻轻摸摸自己全是可爱动物的手背,小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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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梦书闻言嗯了声,然后继续在自己裤子口袋里摸索。
噔噔噔噔!
一个同样可爱的指甲刀出现在葛方蔓眼前。
“把手伸过来。”纪梦书拿着指甲刀说。
葛方蔓呆着脸,傻愣愣地看着纪梦书,听到纪梦书的话,手贴在自己的腿上控制不住地蜷缩,他犹豫着,红了脸红了脖子,最终还是选择安静地摇头。
纪梦书瞪着他,飞快地伸爪把葛方蔓的手扒拉过来,葛方蔓还要挣扎,纪梦书瞪圆眼睛凶他,“别动!”
“都是大男人,害什么羞,手伸直点。”
纪梦书紧紧握住葛方蔓的手,低着头仔细剪他的指甲。
清脆的啪嗒声,过长的指甲在重力的作用下落进腿中的垃圾桶内。
葛方蔓的手在纪梦书手心,不用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就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手心的温暖和柔软,正是夏天,两只手叠在一起,中间生了汗,湿漉漉又黏糊糊的将两只手不分你我地连接起来。
太亲密了,太亲密了!
葛方蔓稍一低头就能看见纪梦书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的那一小片阴影,他要是把头再往下低低,甚至能碰到纪梦书额头上的小绒毛。
纪梦书剪完指甲,一抬头就对上了葛方蔓泪蒙蒙的眼睛,吓得纪梦书还以为他不小心把葛方蔓手剪到了,连忙检查一遍,确保完好无损才放下心来。
“干嘛哭,吓死我了。”
葛方蔓不好意思地擦干净眼泪,“除了哥哥,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纪梦书一边把指甲刀重新塞进裤兜里,一边问,“那你爸妈呢?”
“爸爸总是打妈妈,妈妈挨打后就会打我和哥哥。”葛方蔓朝着纪梦书小心翼翼地笑,“哥哥会给我剪指甲,但没有你这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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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梦书看着葛方蔓白净脸上的笑,心里一软,凑上去狠狠揉揉葛方蔓的头,骂道:“你爸真不是个好东西!”
纪梦书的动作太突然,葛方蔓不知所措地呆坐在原地,感受到鼻尖上的柔软触感后,才反应过来,捂着鼻子猛得站起来,支支吾吾说:“你……你亲我。”
“啊……,”葛方蔓反应这么激烈,搞得纪梦书也开始不知所措,“这个……我要说我是不小心的,你会信吗?”
要是脸可以烧水,那放在葛方蔓脸上的水一定开始咕噜噜沸腾冒泡泡,葛方蔓捂着鼻子,眼神慌张,他看了看纪梦书淡粉色的唇瓣,垂下头不自觉地抿着自己的嘴。
太干了,有干燥突起的皮,跟纪梦书是不一样的。
纪梦书也站起来,他向前走两步,葛方蔓就垂着头向后退两步。纪梦书苦着脸无声哀嚎,他本来只是觉得葛方蔓鼻尖上的小痣很可爱,心里想了下,没成想嘴巴快于脑子,直接就亲上去。
“那什么……你鼻尖上的痣长得挺可爱的,所以我……亲了口,”纪梦书结结巴巴地解释自己的行为。
“我对你的肉体没有任何想法……就那颗痣……很可爱……还有就是……我想看看你的批……除了这些我再没有任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