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暗想,他抬眸看了眼那件粉色短袖,说:“那件脏了没洗。”
“咦~”纪梦书迅速收回扯着粉色短袖的手,“没洗还放在衣柜里,真邋遢。”
祁鹤脸色不太好看,沉默不语。
纪梦书又挑了挑,“那我要穿那件粉蓝色的。”
“那件也没洗。”
“那那件蓝色的。”
“没洗。”
“那件红色的。”
“没洗。”
……
“绿色的。”
“也没洗。”
场面陷入诡异的安静,纪梦书拧着眉一脸的不满,祁鹤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邋遢就邋遢吧,反正除了这件黑色短袖其他都没洗。
祁鹤伸手递短袖,纪梦书犹豫不决,他究竟要不要穿这件难看的黑色短袖,不穿吧,反正他们两都是男的,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是他还不太习惯裸睡,要是不穿,可能今晚就睡不着了。
“好嘛好嘛。”纪梦书最终还是决定套上难看的黑色短袖。
他边把头往里塞,边对着祁鹤说,“你这个审美不太行,下一次买衣服叫上我,我帮你选。”
抓住衣摆往下一拉,一头乱发还有乱发下的头成功出来。短袖有些大了,整个屁股都笼罩在短袖里,黑色的布料衬托着原本的肤色,白的更白,在灯光下呈现出珍珠般的莹润饱满。
32
“傻愣愣看着我干啥,知道了吗?”纪梦书问祁鹤。
祁鹤被喊了几声,才反应过来,他颇有些狼狈地揉鼻子,没听清纪梦书之前说了什么话,就随便点了下头。
好在纪梦书没再多问,低头拉拉短袖,又把手扭过去摸摸屁股,“你有内裤吗,给我穿个。”
祁鹤思考三秒,回答:“有我穿过的,你要吗?”
啊这……穿过的啊……
纪梦书想了想,摇头,“那算了吧,我不穿了。”
闹腾到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两人爬上床躺下。
虽然只有一床被子,但幸好有两个枕头,纪梦书扒拉着自己的枕头,躺在祁鹤左侧。他心里害怕,平躺着睡总感觉天花板上有杀人犯在直勾勾盯着他瞧,就侧身,抱住祁鹤的胳膊睡。
祁鹤是个好心人,不仅把他从楼梯上拉进来,现在还愿意贡献出一条胳膊给他抱,纪梦书心中涌现出万般暖意,他往祁鹤那边蹭了蹭,额头抵着祁鹤的肩,小声说:“你真是个好人。”
祁鹤:……
他这是被发好人卡了?
“不,我不是个好人。”祁鹤拒绝接受。
纪梦书包容地捏捏祁鹤热乎乎的手掌,他明白的,学霸都喜欢低调。
祁鹤被捏得手痒,心也痒,喉结上下滑动,纪梦书骨架小,蜷缩着,小小的一团窝在祁鹤身侧,让他这个母胎单身至今的人猛然有了黄黄的冲动。
纪梦书应该没睡着,他才被追杀过,现在应该需要温暖的怀抱,祁鹤心想。
他垂下头,本想着偷着亲一口纪梦书脑袋瓜,再转身抱住他一起睡,没成想,头一低,就听到规律的呼吸声,纪梦书已经睡着了,睡的很香,可能在做什么美梦,嘴砸吧砸吧的。
祁鹤:……心态真好。
夜色浓稠,房间里唯一能听到的声响就是两人的呼吸声,还有……啵啵两声。
33
提问:一觉醒来腰酸背痛是怎么回事?
纪梦书还没睁开眼睛就被浑身的酸痛感干倒在床上,胳膊疼,背疼,腿疼,更重要的是,脖子被什么重物压着,他快要窒息了!
“祁鹤,祁鹤,祁鹤!”怎么睡的跟死猪一样实,纪梦书没办法只好自己以一个别扭的姿势从祁鹤怀里往外爬。
他着实没想到,祁鹤的睡相这么差,他的头被祁鹤的两只手紧紧拦在胸口,胳膊在他的后脖颈交叉,跟打了个死结似的,腿也被祁鹤的两条腿缠着,四条腿缠在一起,放锅里炸炸都能成麻花,还是那种巨无霸麻花。
“哎,我的头发!”纪梦书挣扎半天,把自个没弄出去,反倒让两人缠得更紧,一头秀发跟祁鹤的手抵死缠绵,丝毫不管他这个主人的生死。
他昨晚没死在两个杀人犯手里,今天要死在祁鹤手里了。
纪梦书口鼻紧紧挨着祁鹤的胸膛,刚吐出一口热气,下一秒就能被自己的鼻子吸进去,又热又闷,还干,纪梦书忍了会儿,趴在祁鹤胸口,静静地听着祁鹤有力的心跳。
一声,两声,三声……
草了,一点醒的征兆都没得,纪梦书在烤成人干和强行唤醒祁鹤之间,果断选择了强行唤醒祁鹤。
他的手和腿都动弹不得,唯一能稍微动一动的就是头。
祁鹤学习很好,没想到身材也不错,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一类,胸肌练的刚刚好,不大不小,有弹劲儿。
纪梦书把脸在祁鹤胸肌上摩擦,找到目标后,张嘴,收齿,小小的乳头隔着单薄的夏衣被纪梦书一口咬住,他一时没收住口水,那块衣服被口水浸湿了,纪梦书试图把他舔干,结果越舔越湿。
34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纪梦书真诚道歉。
祁鹤脱了短袖,瞥了纪梦书一眼,“我知道。”
知道你是故意的,大清早就来勾引他,还伸舌头舔,真会玩。
“你衣柜里衣服不都脏了吗,要不我回去找件干净的给你穿。”
又再勾引他,这是想今天就把关系定下来。
祁鹤抬眸认真地看着纪梦书,沉思良久,问:“你确定吗?”
“嗯……”纪梦书看着祁鹤这么正儿八经的样子,挺腰坐直了认真回答,“我确定。”
不就是取件衣服嘛,搞得这么正式,纪梦书在心里默默吐槽,果然学霸和学渣之间有道跨不过的沟。
纪梦书是男孩子,他喜欢奥特曼也喜欢芭比公主,喜欢蓝色但更喜欢粉色。
小时候他爸说男孩子不能穿这么粉嫩嫩的衣服,这是女孩子穿的。
小纪梦书不乐意,在地上打滚翻转,最后哭兮兮地朝着他爸吼,“我不要当男孩子了,我要当女孩子!”
他爸脸色一黑,本来就长得凶,现在变成了超级凶,他爸说:“男孩子就是男孩子,不能变成女孩子。”
小纪梦书反驳:“你骗我,爸爸能从女孩子变成男孩子,那我也能从男孩子变成女孩子。”
他爸:……
结局是小纪梦书屁股被打肿了,但是他成功获得了穿衣服自由。
成年后的纪梦书依旧喜欢粉色,他回房间,自己换了件粉色短袖,也给祁鹤拿了件粉色短袖。
“这件买大了,你穿着应该正合适。”纪梦书高兴地说,这是第一次有人和他一起穿粉色衣服。
“你看,我是海绵宝宝,你是派大星,嘿嘿,刚好一对儿。”
祁鹤也很高兴,“是一对儿。”
35
“所以说别墅里有两个杀人犯。”纪梦书说完一长串话,又喝完一杯水,抬头去看其他人的表情。
没人说话,应该是都被吓住了,原本一个杀人犯都够可怕了,现在变成两个,或许还有第三个,第四个等等,可能别墅早已变成了杀人犯的大本营,咦—不能再想了,吓人,太吓人,纪梦书不由打了个寒颤。
周京墨不害怕,他酸,自从看到祁鹤和纪梦书穿着同款衣服起,一颗心就泡进了醋里,不用挤,酸水儿就哗啦啦往下流,心里酸,嘴里酸,全身上下哪哪都酸,快酸死他了。
周京墨酸溜溜开口:“梦书啊,他为什么要穿你的衣服,他自己没有衣服穿的嘛。”
祁鹤自认为是正宫,对于这个绿茶才不放在眼里,下巴一抬,肩膀往后一靠,正好和纪梦书肩对肩,坐在一起。
他们衣服上的海绵宝宝和派大星正对着周京墨,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周京墨顿时酸成一坛成年老醋,满屋子的酸,估计除了纪梦书闻不到,其他人全都闻到了。
“你关心这个干啥,我刚不是在说杀人犯吗?能不能正经一点。”纪梦书训斥了周京墨几句,眼瞅着周京墨眼睛越来越红,仿佛下一秒就能猛男落泪,纪梦书惊得立马闭嘴。
周京墨看着对面挨得那么近,你侬我侬的两人,气到眼睛发红,他板着张扑克脸对着祁鹤哼了声,转身上楼,几秒后,楼上发出巨大的摔门声。
纪梦书:……
我就说了几句,他怎么能生气成这样。
祁鹤:……
赢了。
葛方藤:……
勾引了他弟弟还不够,还要勾引周京墨和祁鹤,见异思迁的贱人!
管家:……
还是太年轻。
36
葛方藤从楼上收回视线,嫌弃地看着纪梦书。
脸那么白,小白脸。
腰那么细,娘不拉几。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哼,小婊子。
纪梦书莫名其妙就被葛方藤瞪了眼,他还没瞪回去,葛方藤就尖锐发问,“大晚上的,你为什么要去冷冻室?”
话落,其余两人也好奇地看向纪梦书。
“啊……我……我就是……”纪梦书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我就想看看……葛方蔓的那什么。”
“那什么是什么?”葛方藤气势汹汹地追问。
纪梦书抬眸,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其中夹杂了些许不好意思,他咬了下唇,老老实实说:“就是他的女性器官,那个批。”最后一个字,纪梦书专门说的很小声,大白天的搞黄色不太好。
葛方藤:……
“你说真的?你大晚上的出去就为了这个?”葛方藤不敢相信,这世上真有人这么愚蠢,但看着纪梦书红彤彤的脸,他不得不相信,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么愚蠢的人。
祁鹤捂着脸,长叹一声,“那是假的。”
纪梦书不懂祁鹤在说什么,“什么是假的?”
“葛方蔓的批,还有……”祁鹤指指斜对面的葛方藤,“他的两个几把,都是假的。”
纪梦书一脸的不信,“怎么可能,我虽然没有看过葛方蔓的批,但我可摸过葛方藤的几把,就是两根!”
纪梦书看向葛方藤,“你说对吧。”
葛方藤难得露出笑,他说:“你摸的两根几把,其中有个是香蕉。”
纪梦书被真相糊了一脸,葛方藤还在笑着补充,“我们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真的会信,嘻嘻。”
没想到你真的会信。
想到你真的会信。
到你真的会信。
你真的会信。
真的会信。
的会信。
会信。
信。
纪梦书感觉头晕目眩,他被意料之外的真相扇得天灵盖掉胸膛上。
脸火辣辣地烧,脚底当场抠出一个72万平方米的故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