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陈书竞道,“玫瑰嘛,我挺喜欢的,据说能代表爱情。小时候看了个故事,谁能把假花变成真的,谁就是人间真爱。”
江桥:“……”
陈书竞冷冷:“我觉得没有真爱。”
江桥一时沉默,只能捧着那毛巾花,小心翼翼地摆在了桌上。他说嗯,我也不信。
这世上有谁相信真爱?不会吧。谁不想心如铁石专注忙工作,心无旁骛走上人生巅峰。
如果可以,谁想陷落。
陈书竞说睡觉吧,江桥就在他身旁躺下了,蜷着身体。原本背对着呢,又转了回来,“头还疼吗?”
“嗯。”
“那我有个发热眼罩,要不要……”
“江桥,你别这么搞。”
“啊?”
“我没有不相信。”
江桥一脸莫名,却见陈书竞拧了眉头,撑着脑袋,若有所思似的。那神情冷漠,又有种微妙的动容,像也在期待着什么,很难形容。
他们四目相对,眼光像勾丝般牵扯着,拉动四肢百骸。最终是陈书竞先挪开视线,翻身侧躺在床上,嘆了口气。
他说这样吧,江桥。
“如果今晚平安,我醒来一切正常,没出什么该死的事,我就试一试。”
“试什么?”
“试着认真对你。”
“什么意思?试着……喜欢我? ”
“差不多。”
“……”
江桥怔住了,心中有种微妙的怪异感,不敢置信。是,他做梦都想打动陈书竞,但这种回应,他做梦都不敢想。只要没事……
怎么会有事,盗版药罢了!
可是,为什么啊?
陈书竞没有回答,只是把烟重新点上了,半真半假道:“因为你像小精灵。”
啊?江桥迷惑不已。
第二天陈书竞起床,在窗前抽了根烟,竟然真不难受了。还特意量了下体温,十分正常。
他鬆了口气,心情复杂。
江桥趴在桌旁,准备了早餐,麵包牛肉和温泉蛋。餐盘旁放了个陶瓷杯,杯里摆了只银色筷子,筷子上插着一朵小花。
那朵假花。
白毛巾已经染红了,是挺鲜艳的红色。
陈书竞瞧了半天,有点好笑地询问道:“皇帝的新玫瑰啊,桥桥。怎么染的色?”
“哎呀,我不想说。”
“那我扔了。”
“啊别别别,口红,是口红!我用锅煮化了,泡了一下,没想到真能染上去,很神奇。”
“……牛逼。”
临走的时候,江桥把瓷杯放进冰箱,希望它能被冻住,不会轻易变形。
陈书竞问干嘛,有毒啊你。
江桥就装着傻说:“放着嘛。说不定等我们回来,它就变成真花了啊。”
也说不定,只有你一个人回来,看到它。
那你会想起我吧。
下午一点,俩人坐上特约车,去卢顿机场。那机场又小又破,除了廉航就是包机,下车时还瞧见有警卫人员,穿迷彩服持枪。
俩人走进公务机楼,不用安检,无需出示证件。
飞机外观普通,刷了层蓝漆,印着机主的标誌,舷梯上垫着灰毯。有两位机组人员,一位飞行工程师和一位空乘,都戴着口罩。
机内有双层,楼梯是螺旋式,上层是驾驶舱和普通座位,有十来个,都能放平。下层类似于酒店套间,独立卧室,办公和休閒区在餐区旁边,床前挂着油画。
航空管制排队,还差十分钟起飞。
登机前,陈书竞拍了张飞机照。登机后坐着无聊,发了条朋友圈,配字:回家。
江桥难得见他活跃,暗自保存下来,自己也发了条同样的,配eoji飞机表情。
发完迷之高兴。
过了五分钟,他的手机振动起来,有两条微信,来自米娅ia:
握草!
你们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