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女:“什么?”
“鸳梦重温。”他说。
“……”
江桥心里一跳,猛地看向他,见他也看着自己。
偏暗的灯光下,陈书竞的眉眼如同刀削,白得像上等瓷器,微笑半真半假,很难区分。
他说江桥,鸳梦重温。
江桥有点慌乱,呼吸急促了。他暂时想不清楚,就要了杯鸡尾酒喝,一口灌了大半。
陈书竞冷然地看。
江桥喝了酒,头晕脑胀,这几天忙着哄客户,没怎么睡过,很快身子一歪,靠着窗睡着了。
醒来时,他昏沉地爬起来,发现自己被搬到了沙发上,屋里没人,侍应生都走了。连忙起身寻找,跑到露台,看见一个背影,靠着护栏。
陈书竞在抽烟,横着手机玩游戏,听见脚步声也没抬头。他坐在小椅子上,手臂搭着护栏,西装被风鼓起,扯开的领口下,线条清晰。
江桥看着,又心动了。
他想,如果陈书竞穿着白西装,在这样摆满鲜花,有帆布小桌的露台上,真就像个旧时公子哥了,既新派又放浪,战乱时会跑去香港。
你都不忍心他上战场。
江桥问他:“这么冷,为什么坐外面啊?”
“里面wifi不好。”陈书竞答。
他咬着烟,举高了手机,跟自由女神似的找信号。找到后一瞧,角色死了,满脸无语。
江桥看得憋笑。
虽然这男的穿西装,装正经,在工作会议上高谈阔论,但他还是好年轻啊。江桥想,男孩子。
陈书竞调侃:“真能睡啊,江桥。”
“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挺累的。”
江桥眨眼,搬了个小板凳蹭过去,坐在他旁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就算好?”
“算啊。”
“那你挺惨的。”
“没有啊。”
陈书竞瞥他一眼,突然发笑:“是吗。做投行挺累吧,存款多少?三年了,还分析师呢。就那破车破房,跟我你也该有了,江桥。吃力不讨好。”
江桥一点不生气,“可那样下去,我可能都疯了,你可能都讨厌我了,哪还会说鸳梦重温呢?陈书竞。”
陈书竞瞇了眼睛。
他靠着窗沿,上下打量江桥,像是在估算新鲜血肉,按几斤卖了好。最初只是意难平,想欺负旧情人,如今却逐渐走歪,连自己也搞不懂了。
这三年来,每次他喜欢个谁,脑子里就冒出江桥的脸,提醒他是如何被摆了一道。陈书竞的个性太强,所以更放不下,该死的骄傲。
真他妈够了。
是时候该了结了。怎么了结?
既然是意难平,也许重新搞在一起,搞爽了不在乎,自然也就忘了。挂在床头的白月光还值什么钱?陈书竞想。
因此他说:鸳梦重温。
江桥看不透这些,但在他看来,无论陈书竞原不原谅他,至少是表明了还想要他,想跟他亲近。
这就够了。
江桥现在生活稳定,财务自由,喜欢的男人抛来橄榄枝,难道不是好事?
比起从前,他已经脚踏实地。就算结局再差,最多回归重逢之前,有什么大不了?
因此江桥很开心,也很紧张,心臟怦怦地跳动着,彰显蓬勃的情慾。
他抱住陈书竞的手臂,拉低了束胸,露出绵软的奶子,牵他是手让他摸,又吻他的脸,亲他的下巴和耳垂。
陈书竞吐出一口烟,握住小奶子揉了揉,其实挺享受的。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喉咙深处却低哼了一声,像猫儿咕噜。
他勾着笑,把烟灭在花盆里,搂住江桥站起来,力气大得要命,往上一提弄得人脚下空了,差点离地,吓得赶紧搂住陈书竞的脖子。
江桥仰着头,后背抵着围栏。夜里不暖和,风飕飕的刮,他却热得像蒸笼里待过,全身冒烟了。
他的额头淌着汗,张着口,嘴唇被迅速地吻住了,长而凶狠的舌头搜刮着口腔,从上颚到喉管一片瘙痒。
柔软的屁股被大手握住,捏了几下。那感觉很奇特,像有磁极的吸引,麻得要命,跟他妈电击似的,几乎没知觉了。该死的性。
陈书竞吻着他,手掌从胸口下移,顺道脱他的裤子,想摸他的逼。江桥一惊,心想这可是阳台啊,虽然人都走了,客人也就他们一桌,但……
最终还是默许了。
但陈书竞倒想到什么,顿了一下,把肆虐的手从裤子里抽出来。薄唇贴着江桥的嘴角,一路吻到耳际,边吻边吸吮,留下浅红的痕迹。
江桥跟罗瀚亲热过,但做得很浅,因此非常敏感,根本禁不住亵玩,整个人神魂颠倒,摸哪儿酥哪儿,逼水如洩洪,搞湿了西装裤。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
整个人都冷了。
他听见陈书竞开口,纯叙述性的语气,挺温柔地说:“你知道吧,江桥。我open retionsh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