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煦接过云舒窈的话头,替冯衿答疑解惑道:“殿下您想想,若是陛下在赐婚的那道圣旨里直接言明了玄微的身份,那对怀安来说是否存在欺瞒友邦之责?”
一听微生煦这话,冯衿顿时一愣。
云舒窈则接着说道:“但现在的状况却与之前的不同,玄微的身份乃是景温援助雍城之时偶尔获悉的。”
冯衿终于听出个所以然来,依旧有些微微愣神地接话道:“也就是说煦哥哥救下清雅姐姐此乃巧合而已。”
微生煦没有接话,云舒窈则是拉过了冯衿的手道:“可以这么说。”
也不知是此事让久居深宫,鲜少触及朝事的冯衿被微生煦和云舒窈这一唱一和的分析给惊着了。
还是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太过年少,又或许她以此想到了自己今后的婚事必然不能由她自己说了算,最终苦笑一声吐出一句:“到底是朝堂的事情太过费神了。”
视线(二)
等云舒窈将冯衿送回她自己的营帐后,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地敛去。她自然明白微生煦为什么非要当着冯衿的面说破这些事情,方才她也顺着微生煦的话说了下去。
可当云舒窈瞧着冯衿的脸上流露的些许失魂落魄,又让她心中泛起了些许内疚。毕竟冯衿不是自己,她也从未经历过自己的那些经历。
光是瞧见冯衿刚刚的反应就知道她应该是一直被她的皇兄冯褚保护的很好,否则又怎么会流露出那么诧异的神情。但另一方面,云舒窈也很清楚微生煦之所以执意要当着冯衿的面说出那些,也是为了让她能够为自己的今后做些打算。
也许她的婚姻注定了会是一场带有政治目的的婚姻,但至少这当做或多或少她还是有着一些能够自主选择的权利。
可即便如此,云舒窈还是微微蹙眉,捧着手炉回到了微生煦和自己居住的营帐内。
她入帐后,一抬眸发觉微生煦脸上的表情其实一点也不轻松到哪去。云舒窈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踩着莲步来到了微生煦的身旁,低声地问道:“景温既然也觉得不自在,为何非要同冯衿说破那些事情呢。”
微生煦抬眸看着云舒窈,随后令云舒窈很是意外地环抱住了她的腰身,随即微生煦又将头埋在云舒窈的腰腹处,闷声说了一句:“抱歉玄微,劳烦你了。”
云舒窈被她这意外之举弄得心头一颤,身子一僵却也不抵触。将一隻手从手炉上抬起,附在微生煦的后脑杓上,轻轻地拍打安抚道:“景温可是觉得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