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喜欢拿捏着各种典故来与如今局势做对比,这样去做或许是有些门道,但他们不懂得变通,最终也不过是大家常说的纸上谈兵罢了。”
“或许在这些大臣的眼中,本将军也不过是个贪慕虚荣之人。”
微生煦接过柏文书的话,小心翼翼地将云舒窈寄来的那些信收好,“如今这般带领弟兄们厮杀也不过是我的份内之事,因此在边城树立了威信便是我的不该。他们总是喜欢将书上那套所谓必须忠君,并认为百姓不该忠心于君主以外的某个人。
所以,但凡某人在百姓之中有了些威信,他们便觉得这是罪恶的源头,很有可能会造成那个人今后的叛变。他们也总是习惯于将人往坏处想,美名曰未雨绸缪。实则,史书上又何尝没有那些因为被这些大臣猜忌排挤,而被他们硬生生推向了与朝廷成为对立的那边呢。”
柏文书闻言,颇为讚同地微微颌首道:“大将军如今便处于这样的局面,看来大将军早已知晓了。”
微生煦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功高震主啊。这其中亦有不少都是那些文豪修撰的书籍给君主灌输的思想,让他们觉得但凡功绩高的臣子,就会想要爬到与他们一样的位置。”
告急(二)
“乖徒儿,还不赶紧出来迎接为师。”
就在微生煦与柏文书还未讨论出个所以然来,营帐就响起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便是巡逻站岗的士兵朝那人大声叫喊:“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闯军营!”
“住手!”
微生煦忙不迭地从营帐内走了出来。
果然瞧见记忆中那脸上总是带着三分玩意微笑,鹤发童颜的桓苍子赫然出现在眼前,微生煦眼眸中流露出些许笑意,来至他跟前作揖行礼问候道:“不知师傅怎地有空来景温这看看。”
微生煦这话看似是在问候,实则也是在说桓苍子了无音讯,此刻又忽然出现,显得过于随性。
桓苍子自然地听出微生煦的言下之意,轻咳了一声,然后便道:“这自然是算出了好徒儿需要为师,为师才来瞧瞧,不然这肃穆的军营哪有那如画山水有意思呢。”
柏文书朝一旁围观的士兵摆了摆手道:“都散了吧,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去。”
那些士兵自然识趣,如鸟兽般散去。
微生煦将桓苍子请入自己的营帐内,又给他沏了盏茶。然后才继续问道:“师傅莫不是听闻了什么消息?”
桓苍子啜了口茶,润过嗓子后方才回答道:“路上恰好遇见了虚灵子家的那小子,他与为师说到些你在濮阳的状况。
还说什么让我劝劝你,在这濮阳有什么好的,勾心斗角的,不如卸下官职,怡情山水多好。”
微生煦想到安曲闻那不屑官场的模样,这确实象他会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