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落后,周围空气即使身处暖春也难免陷入一阵死寂,只有身侧马驹呼吸时发出的嗡鸣。
阿尧糗极,摸了摸鼻子,又挠了挠头。
白榆无语,脸色冷沉,缰绳一甩绕过他往屋里走。
阿尧意识到自己的荒唐,立马软下了性子,快手过去牵住缰绳,猛力拉着不情不愿往里走的马驹追在她身后,嘴里不停讨好地念叨着,“你去哪牵来的马?是燕娘侄子的婚礼上吗?它叫什么?”
白榆被他一连串问题吵得心烦,停住脚步转回身。
阿尧不及反应,跟着倏地刹住。
总以为这次要花费许多精力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阿尧甚至已做好了一月不归家的准备,谁料她叹了口气,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它叫大豆,是我去牲口市集上挑的。”
白榆走上前,摸了摸那马驹子。它红鬃乌目,毛发光亮,贩子只当是品相好的普通马驹来卖,好在让识货的她给遇见了。
几年前白榆骑来西洲的那匹因养着费力,早早卖给了一西域游商。如今,不单是给阿尧的礼物,也算弥补了她心头一块缺憾。
阿尧也跟着上手,头一回接触,还是心生胆怯,不敢全然覆上手掌。
“姑姑。”他犹豫着又开口,“我只是担心你。”
白榆的手稍稍顿了顿,随即又轻抚在马儿耆甲上,面色无异,“阿尧,我郑重地告知你,你姑姑已到了花信之年。”
阿尧闻言,不好意思地垂脸抿了抿唇。
“不要总患得患失,这儿是西洲,”她看向他,“不是长安。”
在她坦荡的目光里,阿尧愣愣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她的话中虽并未明说,却莫名让他踏实下来。
“姑姑教你骑马,跟我来。”
白榆说完,便跳上马背踏出院外。
“好!”阿尧转而一身轻松,喜笑颜开追着惬意的马蹄声跑向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