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
几个小伙没得到吩咐,押着白榕不知去处,见白榆跟着出来,便向她请示。
“带去西边。也找个大夫来。”
“啊?这”
方才自家先生的意思分明是想叫此人再也不出现,现下竟还要让大夫来医治,几人都有些无措。
“听我的。”
小厮只得将女人扛起,往西苑走去。白榕被架着,颠簸中又咳出一口血来,青石砖上留下一滩污迹。
白榆皱起眉。
恨她吗?怎么会不恨呢。嫁给兄长时,她也才十五岁,甚至还不如自己,连一刻温馨都不曾拥有过。
党争的那年乱世,要论真正的凶手,怎么也轮不到她来当。
是那世道,是人无穷无尽的欲望,是给沉家布下天罗地网,只待一日的小人。
白榆坐在桌边,看着大夫给白榕诊脉。
她的心绪又被方才地上那块木牌勾走。
那玩意儿,周羡安几乎不离身。她不会认错。
“四品以上的家族,都会有自己的族令,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呢。”
贺景珩的声音开始在耳边萦绕。
从贺景珩口中说出的话,一定不会是单纯的巧合。忙活这么一大圈,说不定就是想叫她看见这个。
若真是族令,白止又怎会有呢?
她袖中的拳头不知不觉紧握。
“咳咳咳咳咳”
床上忽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随之而来的是一滩瘀血泼在被褥上。
“如何?”白榆猛然站起。
“无碍,这口血吐出来是好事。”大夫丝毫没有惊奇,继续给白榕的颅顶扎着针。
“她严重吗?”
“不会死残,但这是遭了什么罪啊。”老翁叹口气摇了摇头,“内力瘀血都郁结至心头了。”
白榆看向枕上生气尽失的脸,心上仿佛攀上了一层雾气。
“行了,好好养着吧。”大夫收拾好药箱,理了理衣袖准备走人。
“几多钱?”
大夫疑惑地看着她,从前都是直接去库房领账单。
“现在就结了吧。”
“行。”他算了算,“还有几味药需要服用半月,明日我叫人送来。”
白榆点点头应下。
白榕再一次见到白榆时已过叁日。
其实白榆每日都会去看她让她喝药,只是她重伤昏迷迟迟不醒,白榆又只能恹恹离开。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