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父亲在面前装死,贺景珩无奈地点点头,无力地往后退了几步。
“那父皇可知道,把您害成这样的,是您最爱的女人啊。”
皇帝颤颤掀开眼皮,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父皇的补汤,怎么会越喝越虚呢?”
他看见皇帝的瞳孔震动,奋力想发出声音。
“你你”
外头一阵骚动,皇后终是听见了风声。
“把他们拦住!”贺景珩高声吼道。
一阵脚步声疾动而起,夹杂着铁器碰撞之声。
“逆子!”
皇帝终于用尽气数,吼出这一句后便只能艰难喘气。
“父皇总是这样,明明不是儿臣的错。”贺景珩再次走近他,缓缓覆手上那松薄的脖颈,指腹轻轻压住两侧命脉,“明明是母后想要弑君,明明是母后太过心急,明明儿臣也是母后的儿子!”
“珩儿!你想做甚!”皇后带着的一群人被轻衣死士包围,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贺知朝眼底的血丝越织越密,而后扩张,将整片眸子都染成了红色。
他费劲仰起了脖颈,怒目圆睁。
“父皇,您的臣子们正等着您做决断呢。”
贺景珩加大了手劲,看见贺知朝的灵魂都要从瞳孔中脱壳。
皇帝浑身青筋暴起,猩红的双眼一眨也不眨。
“逆子”
压住的脉搏在一阵剧烈跳动后,彻底平息了下去。
贺景珩大惊地收回手,慌乱不已。他没有想过真以这种方式送走他的父亲。
“明明没有使劲”他盯着自己发颤的手喃喃道,狠力抓住那只手腕,却还是不住颤抖。
床上躺着的躯体依然大睁着双眼,全身肤色发青。
运筹一世算计一生的人,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