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向羽站了起来,他走到余林身前,对两个朋友说:“走吧,我们出去聊。”
余林微笑,目光看向病床上的女孩,平静地说:“不介绍认识一下?”
贺向羽皱了下眉,他的心理变化余林并不知道,余林这个反应就很正常,但他偏偏不自然了起来。
他没接话,对单响点了下头,示意他先出去,又跟余林对上视线,带着点不耐烦地说:“出去聊。”
余林微微眯眼,他的眼睛狭长,这么看人更像在审视。不过他听了贺向羽的话,还是出去了。
门外,小张依然等在原地,贺向羽对小张说:“带我们去我那间病房。”
小张低头,走到前面带路。
这次,他们没走楼梯,四个人沉默地站在手扶梯上,有人对贺向羽刚才的态度不爽,这显而易见。
等回到贺向羽的病房,小张带上门守在门外,屋内贺向羽自然地坐上床,另外两位也在沙发上坐下。
两个人都看着贺向羽,并没有开口。
贺向羽难得局促,他思考了下,开门见山:“那个赌结束了。”
闻言,余林弯着狭长的眼睛,漆黑的眼睛里都是深沉的思绪,但看他的神态,像是听见了个乐子,所以随便笑了下。
他开口也不留情面,直白地说:“怎么,睡到了?”
但他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在嘲笑他。
贺向羽卡了下壳,不太高兴地皱着眉,说:“余林,我说那个赌结束了。”
“我们当时说的是一个月内睡到就结束,你现在说结束,意思不是你睡到了,那是什么?”余林歪头笑着,语气轻浮,说,“啊,不会是真上心了,所以不玩了吧。”
“不会吧,”余林依然笑着,他眼角的泪痣赋予了他脆弱,他说,“对那种女人动真心,真是被别人男友捉奸又救了还不够,要开始新的笑话啊。”
“以后别叫贺向羽了,叫笑柄吧。”
余林语气轻飘飘,而贺向羽的脸越来越黑,他往后靠向床头板,沉默地注视着余林。
他没有急着说话,也不想解释,他思考了一会,然后困惑地歪着脑袋,问:“我要结束这个赌,你为什么这么在乎?”
“哦对,说起来也奇怪,”他睁大了眼睛,像抓到老鼠的猫,好奇地问余林,“为什么你偏偏就选中了元乐,之前没想到,现在一想,真是奇怪啊。”
“我的好兄弟,你解释一下?”
坐在余林旁边的单响一直捂着嘴没有说话,但在他心里,他兴奋极了。
打起来啊,黑与白权力两端的顶点,你们能一直做表面兄弟才奇怪吧?
快打起来啊!
元乐把丁钊赶走了,虽然丁钊本人并不愿意。
他答应离开十分钟,在元乐的不耐烦中,勉强延迟到了半个小时。
于是元乐得到了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空间,她给勾勾打去了视频电话。勾勾果然没有睡觉,他立刻接通了。
“乐乐,你还好吗?我去接你好不好?”勾勾紧紧盯着元乐,他看起来很担心,憔悴得仿佛被吸光了精气。
元乐身后靠着一个玩偶,这也是丁钊买的。
她摇摇头,说:“我没事,你早点睡觉吧,我应该明天就回去了。”
“那这次还会被抓进去吗?我已经联系好律师了,如果你要进去,你带我一起吧,你一个人怎么行……”勾勾看起来要哭了,他垂着眼睫,心疼到要掉眼泪。
元乐叹了口气,安慰他道:“这次不会了,循环又出bug了,有人替我进去。”
“是吗?”勾勾抬起头,眼里还有泪光,但他高兴起来了,嘴角都是放心的笑容,他说,“那是谁啊,我准备谢礼谢谢他吧?”
“……”元乐沉默了一下,她说,“还是不方便见的,你记得在外面见到我也要装不认识,不要被发现。”
勾勾听话地点点头,他并不失落,他陪伴元乐循环的次数太多了,除了元乐以外的人,对他来讲都不重要。
她的的确确是他的全世界,他的生命就是为了她存在的。
见他心情平静下来,元乐就不想打电话了,她还有件事要在丁钊回来前处理完。
于是她说:“早点睡觉吧,我先挂了。”
“好,”他看着元乐,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我好想你,乐乐。”
元乐看着这张笑脸,也情不自禁露出一个微笑,她说:“好,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