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八点,元乐坐着单响派来的车,到达了他举办宴会的别墅。
别说,房子是真的大,都能说句城堡了。入门看起来也蛮正式,还要核对一下身份。
元乐挑了条星空蓝的吊带长裙,头发是勾勾在家帮她把发尾烫卷的。鞋子是上次占贺向羽的便宜,买的平底凉鞋。
她验了身份进门,丁钊没和她一起,她让他晚点来。
宴会布置了室内和室外两个场地,室内放了很多桌子,安排有游戏,室外放了很多吃的。这个分配很符合她们的年纪,这场宴会还是以玩乐为主。
坦白来讲,以元乐的背景是参与不了这种宴会的,所以没什么人认识她。她就一个人乱逛,看到好吃的就拿来吃。偶尔还有人搭讪她,她就跟对方聊几句。
而重要的人当然不会出现在楼下,单响站在二楼窗边,他刚才就看见元乐了。他故意没让人去接元乐,他想看她笑话的。
不过他想看的当然没发生,他靠在窗边,无聊地说:“喂,怎么不叫人去逗她一下啊?”
坐在椅子上的男孩微垂眼睫,他的眼角有颗泪痣,今天他的黑眼圈淡了很多,又换掉了天天穿的背心,现在穿着一件黑色衬衫。
相比以往,今天的他少了很多混乱感,反而有点神秘迷人。
他夹着一根烟,抽了一口,笑着说:“因为不想。”
“哦?”单响回头,轻佻地说,“心疼了啊。”
余林就被逗得笑了出来,他说:“我就知道你猜得最准,你是唯一看出来我心疼她的。”
得到他的肯定,单响反而不高兴了,他手撑着窗边,看向余林。
他说:“别跟我来这套,以为我是贺向羽?”
单响到椅子边坐下,问他:“你要做什么?我先说好,我只想给贺向羽个教训,顺便退婚,别的事别带我。”
“放心吧,”余林抽完了烟,掐灭扔进了垃圾桶,他不忘记吐槽,“买个烟灰缸吧,又不是买不起。”
“我又不抽烟,而且你也就敢在我面前抽了,你怎么不在车宿文面前抽。”
余林又笑了下,他今夜似乎心情不错,他说:“可以,等会就试试。”
单响警惕地看着他,正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消息,说:“都到了。”
余林点点头,问:“丁钊呢?”
“丁钊?”单响纳闷,又想到他黑色背景,和丁钊的署长父亲,问,“你不会安排了人要把丁钊杀了吧,这没啥用啊,你去杀他爹比较靠谱。”
“想什么呢,”余林站起来,说,“只是拿他钓贺向羽。”
“哦,也对!”单响也站起来,他俩往外走去接好友们,单响拿着手机问丁钊到了没。
“居然没有,”单响拍拍余林的肩,幸灾乐祸道,“他还没来,看来别人看穿你了。”
余林没有说话,他解了两颗扣子抖了抖肩膀,他还是不太习惯这么严丝合缝的衣服。
他们正要下楼,就迎面对上了正上楼的三人。
余林笑了下算打招呼,单响高兴地迎上去,说:“都来了都来了,那咱们下去开场吧。”
贺向羽正摆弄着手机,他给元乐发了消息,但她没有回。他想找单响问问元乐在哪,就碰上了车宿文和车星宿。
此刻大家都在,上次被余林嘲讽,现在学校里关于元乐的传闻又这么奇怪,他不好开口问了。
车宿文一向不喜欢余林,此刻就当没看见一样略过了,跟单响说:“嗯,走吧。”
男孩们都穿着衬衫,只是颜色款型略有区别。就比如贺向羽是迭穿两件,衬衫扣子都没扣几颗,看起来更随意。
车宿文一如既往,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他哥哥居然和他一样挡住了锁骨,金毛收起了野生感,像个矜贵的王子。
而单响循规蹈矩,和袖子都撩到大臂的余林一比,他看起来格外端庄。
不过他们还缺个朋友,单响习以为常,跟卓情发过去消息:你慢点来,明天来也行,不来也无所谓。
单响:就是不知道你要错过什么了。
卓情:马上到。
上次贺向羽被绑架,但第二天就出院了,卓情别说看戏,人影都看不到。不过他也没有上高速深夜回来,他是第二天大中午司机送他来的。
单响懒得回他,卓情是他们中最小的,平常他们都会惯着他一点,所以迟到这种事没人和他计较。
一楼大厅有同学正在弹钢琴,围着她有不少人在聊天。而随着他们的出现,还算喧闹的大厅声音逐渐降低。
钢琴声变得很明显,单响作为今天的主人,他要掌控节奏。
他并没有打断女孩,他的目光里是纯粹的欣赏,受他的引导,大厅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在听女孩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