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月有听到那侍卫称呼老板娘为“十八”,但具体姓什么,她没听清。又或许,根本也没有所谓姓什么这一说。
“真是玉雪可爱的小家伙,难怪十三那家伙看得那么紧。他没对你太凶吧?”
琏月有些不太懂,“十、三?”
“对呀。”老板娘点点头,瞥了眼抱着佩剑守在驿馆门口的冷峻男子,“就是送你来的那位。”
琏月“喔”了一声,又老实说道:“可我不认识他。”
十八笑嘻嘻地:“以后就认识了,多认识认识也没关系。”
“嗯……好。”只要阿兄不反对的话,“十三、他挺好的。”虽然是有点凶巴巴,不过琏月觉得没什么,而且她也认真考虑了一下他说过的,发觉自己真的不太应该随便将康侍卫给的东西赠与他人,至少,也要让他知道才行。
这位爽利泼辣的老板娘看琏月实在是喜欢得紧,忙不迭从柜台后头翻找出了好几样玩意,一股脑地塞给了琏月,把她惊得连连道谢,后者又摆摆手说不用客气。
“说起来,这些大半都是十三托我买来给你的,别看他一副生人不近的样子,其实很在乎顾小姐你呢。”
“是、是吗?”琏月随手摆弄着一个草枝扎成的蟋蟀,语气犹豫:“他……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令琏月奇怪的是,十八并不感到惊奇。
“他不一定每次都长这样,”女人用手指遥指了指十三,“我们也不是靠长相来分辨彼此的。”
“那应该怎么认出来呢?”琏月好奇地问。
“当然是靠感觉了,有时候熟悉的人站到你面前,他都不用说话,哪怕换了副样子,你也是能认出来的。重要的……”她点点自己心口的位置,“是用这里去感受。”
·
琏月回马车上时,十八还在依依不舍地与她道别,琏月难得遇到一位不嫌弃她还送她许多东西的女子,也是极为不舍,满心欢喜地趴在窗上让十八可以多多给自己写信,但不要用太难的字眼,否则她就不得不去求助别人,或是像以往一样,让康侍卫念给自己听。
十八自然是笑吟吟地应了,临别时又拿了个小布包,神神秘秘地递给琏月。
琏月直到进城了才拆开,里头是一块成色极佳的双环玉璧,通透莹润,在手里暖一会儿还会自发散出微热来。
她对玉器几乎是一窍不通,怎么也想不到此物会与那名闻天下的纯钧剑上所镶嵌的,来自于同一块母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