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
待华莘从无边梦乡中甦醒时,已然日上三竿,身旁的床铺没了人影,被褥上留存着浅淡的薄荷味,其余半点不剩。
她扒拉下乱蓬蓬的长发,满脸餍足地坐起身,除了腰肢仍有些酸软,精力早已回到颠峰状态。
挠了挠满脖子的暧昧痕迹,华莘不甚在意地下床换衣,身着那件昨晚让男人吃尽苦头的黑纱睡裙,心里嘿嘿直乐,昨晚让程淮留下除去她一部分的私心,还有挑战一下对方忍耐力的坏心眼。
事实证明,即使全身都快被撩出火来,程老板的忍耐力还是很可观的,昨晚真硬生生搂着她睡了一整夜,愣是不越雷池半步。
只是不知经过一整晚煎熬,失眠会不会降低老板的颜值,如果因此影响观众的美颜体验,她可就真罪过了,华莘随意套上一件高领毛衣,心里不甚诚心地忏悔。
出房门后,她瞧见餐桌上压着张字条,上头写着早饭多做了一份,如若不想外食,可以微波加热来吃。
见此,华莘轻抿唇瓣,梨涡露了出来,心中泛起丝丝甜意,明明是愉悦的,仍要口不对心地吐嘈程淮老派,什么年代了,还学古早味言情留纸条。
不知道霸总和小娇妻的误会都是因此而发生的吗?
思及此,她不由得多瞥几眼手里的纸条,无奈勾唇。
也罢,就这吃不吃早餐的问题,根本造成不了无病呻吟的惊世虐恋。
她俩也不是一顿早餐能破坏的关系,没那么浅,也没那么深。
华莘没让自己沉浸在不受控中的状态,面对暂时无法理清的头绪,她一向是先置之不理的,等到了火烧屁股的那刻,再烦恼就行,杞人忧天只会延长坏心情的时间,大多无法增加解决问题的概率。
她将冰箱内的食物拿出来加热,快速解决干净,今日的工作时间早已开始,她正处于怠工状态,得赶紧前往踩完点的办公场所,不然节目组的钱,她拿得烫手。
虽然严格意义来说,她确实没做好一个观察员的本职工作,和嘉宾产生了肉体上的纠葛,但造成如今的后果,节目组自己也该背一部分的锅,谁让他们脑袋一拍,就搞出这种奇葩人设,谁也别说谁了,再者,她隐隐有个预感,她和程淮搅和在一起,说不定节目组是喜闻乐见的,毕竟比起平静无波的加班日常,肯定是有点情感纠葛更吸引人。
她略微心虚地想着,并且做好一登出就被开的准备。
填饱了肚子,华莘再次前往程淮公司对门的咖啡厅,上班时间,堂食的客人不多,她挑了桌邻近落地窗的位置落座,悠闲地喝着手里的热可可。
正百无聊赖盯着外头行人,肩膀就被轻拍一下,转回头一瞧,发现身后赫然站着另一个观察对象,温思昀。
华莘惊讶地瞪大双眼,灵动的杏眼被睁得圆溜溜的,配上头顶一搓野蛮生长的呆毛,简直萌煞人也。
至少温思昀就被看得心头不住发软,她愣了差不多有五秒钟的时间,待面前的圆眼露出一丝疑惑,才如梦初醒般,尴尬地清了清喉咙,手指对面的位置,问道:“我能坐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