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炊食、浆洗洒扫,他总能有些用。
舒芙一怔,不知是何感受,只觉得天边处那轮很远很远的红日一下跃得很高,烫到人心坎,将眼前一片濛濛暗照得大霁。
她抑制不住,浅浅露出个笑,也似带出晴光,熠熠生动,鲜明无匹。
少年胸口急跳,眼睁睁看着舒芙也跳下车来。
少女三两步扑进他怀中,仰面竭力在他下颌亲了一口。
“好乖好乖,好棒的小郎君,我好欢喜你的。”
一、二、三、四。
她一连说了他四个好,还说欢喜他。
扑籁籁的甜风从他四面呼过,将他额角的碎发吹得左曳右晃,啪嗒啪嗒落在他脸颊上,细细发着痒,似乎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更开怀的事了。
他掌心滚烫,忍不住压住她腰肢,就要循着甜馥的红唇亲过去。
岂知这时,同两人相隔极远极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
紧接着,便有人高呼:“谁在那里!”
二人一同望过去,就见一人骑在马上疾驰而来。
那人手持鞭绳,边骑边大声道:“乐游原夜间不得留人,你二人是谁?竟敢半夜来此,连官家的令条也敢违逆!”
舒芙朝占摇光看去一眼,当机立断:“我们走!”
占摇光便箍住她的腰,将她推上马背,自己亦勾住马镫,翻身上了马,正正坐在她身后,将她牢牢拥进怀里。
乐游原上风声索索,占摇光只得大声道:“马车不要了好不好?大不了我到时再贴钱赔他们一个!”
舒芙浴在风中,颊边乱发刺刺痒痒拍在面上。她不禁笑出声来,也纵声回道:“好!”
她前面的十六年里,已经做了许多乖顺安分的事,可只在今日,她尤其想骑这一回马。
占摇光扯开了车厢与马匹之间的牵隔,忽又想起什么,踢开厢门,低身将里头燃尽的花灯拎了出来,塞进舒芙手中。
“阿芙帮我拿住,我们即刻就走!”
一时间,左右两行青黛色全部流肆开来。
太阳已升得有些高了,催着劲风呼啸而来,钻进颈间,又从袖中掠出,就如浸在清澹澹的天日当中。
春风踏尽,恣意快哉。
但朝中拨来看管乐游原的官员又岂是凡夫?
那人见这二人竟欲纵马逃走,心中怫怒,当下夹紧马肚,驱马朝他们追来。
占摇光长于南疆,那处山多岭深,各族之间相互行走大多都依仗两腿。因此他根本不擅骑马,眼下的这点技艺,还是在北上途中慢慢习得的。
眼见着那人就要逼近,舒芙立即下了决断,夺过他手里的缰绳,又把提灯的杆子往他手中一塞。
“占摇光,你将灯拿好了,叫我来掌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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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晚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