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几许以后,他将瓷罐从箧中拎起,手腕一斜,将其中香液沿着少女下凹的脊骨倾了下去。
舒芙背脊一凉,这回倒没叫出声,声从臂弯里闷闷传出:“你在干什么?”
茉莉香气洇开极小一厘,温吞,清淡。少年眸底蕴泽,睫毛眨了眨,没直面回答,反而道:“肩胛上面疼不疼?”
舒芙被他带偏,并不继续追问,只点点头以作肯定。
下一瞬,腰间积蓄的温凉液体便被占摇光用手掌朝上迫去,直至蝶骨两侧,继而分别揉化融开。
绸衣薄而滑,被香液一浸,几乎要成为雨后一场软白的雾,雾中肌肤凉如釉瓷。
但他的掌心此刻却烫得异常,与她形成鲜明两样,将茉莉汁子都熨成热蕴蕴一片。
他的力道巧而韧,初时确能舒缓肌理,但他浑身实在热得荒诞,再凉的釉瓷也能被蹭出温,更遑论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没多久,舒芙渐觉不出四肢的酸胀涩痛,更生出温温团团的热。
她身上发起热,占摇光自然也能觉察。
他抬头看一看她,忽然叫她:“阿芙。”
舒芙睁眼看他,耳中听到他道:“你脸红了。”
舒芙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拿眼瞪她。
占摇光并未被吓退,反倒捏捏她的手臂:“后面应当好了,你转过来罢。”
然她外裳后腰一块已尽湿透,要偃卧于榻,只得先将其脱下。
舒芙双靥顿绯,偏着脸迅速扯下湿润的外衣,团成凌乱一团,慌乱塞在软枕底下。
里头那件兜衣两根系绳,一在颈后,一在腰后,同外裳一样的软薄绸质,做时考虑的是香汤洗浴之后纳凉所用,但这刻瞧上去,几乎什么也覆不住,两点嫩尖细细撑在绸下。
占摇光几乎是第一眼便看见了,虽并不是刻意,却着实瞩目。
他移开眼,迅速背过身,虽作一个去拿瓷罐的动作,心尖却已被挠乱了,指尖钻痒,强拧了几回才抑制住那种微妙的冲动,极显眼的一个瓷白小罐,他竟辗转许久才从箱箧中取出来。
“现在做什么呢?”舒芙一双眼移向他。
“肩周、手臂、胸骨几个地方还没按……”占摇光数得极认真,继而偏头同她对视,“可能会碰到你……所以你问我这个,是要赶我走吗?”
他说得仿佛任由她随意拒绝,但实则却悄悄拿另一只手绕她腰上的系绳,仿若恳求地轻微拉了两下。
虽无实感,但她腰侧竟隐约觉得微痒,骨头也有点软,加之她从没打算要驱他走,即便猜出他此刻目的已有些不纯,也根本没想拒绝,当即便扬了扬首,道:“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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