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李杪请辞以后,舒芙原路照返,翻墙到了舒府,一路避开往来的仆从,小跑着回了春晚楼。
到了楼前一看,楼上还漆洞洞一片黑,她叹出口气,趁四下无人,又连忙往楼上跑,谁知刚推开房门,便见门边歪靠着个人影。
舒芙吓了一跳,跑过去将窗推开,借着银白的月光才看清地上的人。
“阿笺?”她惊叫出声。
那人幽幽转醒,满眼茫然地看过来:“姑娘……”
“姑娘!”她唰一下自地上站起,“我、我怎么在这儿?”
舒芙一诧:“你在这儿睡着了,和昨晚上一样,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我这两天事儿太多了,都叫你累成这样了……”
阿笺面色一白,嗫嚅着唇瓣:“不、不是这样的,今日我本来是要出府去香积寺替姑娘办事的,想起您和寺里头的存慧小和尚仿佛相识,临时起意便想请他帮忙,于是返回来拿一样信物作证,谁知竟然倒在这里睡着了……”
舒芙闻言微微怔住,不知在想些什么。
“姑娘……”阿笺眼眶一酸,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滚,“婢子今日没去成香积寺,耽误了您的事,这要怎么办啊……”
“这不要紧,你先听我说!”少女面色凝重,正色看她:“我记得,你昨天傍晚也是这样睡过去的?”
阿笺泪眼朦胧,茫然地点点头。
“那你这几日可做什么劳心劳神的事了?”
“没有啊,婢子做的事都同以往一样,更何况婢子现在被姑娘抬举,手头的活计更松泛了些,才不会为一点差使就劳累至此呢……”
舒芙心头一紧,隐约有个不好的揣测,她呼吸微微急促,抬手紧紧摁住了心窝位置,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明日一早,我带你出去找医工!”
阿笺眨了眨眼,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姑娘是怀疑……”
“我不知道,这太荒诞了,话本子里都不敢这样写,更遑论是……”
阿笺点点头,旋即又安抚道:“婢子这段时日几与姑娘同吃同住,姑娘都没出事,我又怎么会有事,兴许当真就是累着了。”
舒芙额角微汗,抿了抿惨白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