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冉脚步顿了下，“嗯？你为什么这么问？”段斯呈扯了扯嘴角，“你们两个像是有什么秘密似的。”她的心猛然一跳，急忙回道：“哪里有。”段斯呈静静地凝视着她，早晨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她的面孔逆在薄薄光晕里，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但从她微微颤抖的下颌，他似乎是说中了什么。“所以，你们之前就认识吗？”他想了想，“你叫他裴老师也很顺口，莫非他以前就教过你？”许冉为他的洞察力感到惧怕，毕竟她和裴暮川当初可是在女校认识的。许冉咬住下唇，过了片刻才说：“你能不能不要乱猜。”她的回答像是否认，又不像否认。段斯呈知道继续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淡淡地笑了，“原来是我想多了。”许冉抿住嘴角，一颗心怦怦直跳，她没有再回话，直接跑下了楼梯。许冉，不要担心。她在心里暗暗想着，就算他猜出什么，裴暮川也可以是在别的地方教过你的啊。下次下次，你可千万别表现得那么心虚。最后一节下课前，裴暮川给他们布置了特别的作业。“大家有没有听说过reflectiveessay？”有人举手，“我知道，是反思性文书。”reflectiveessay是国外常见的essay形式，考察的是深度的反思能力，和自我批判性思维。裴暮川点点头，“这就是这周你们的英文写作作业，依旧以小组的形式，每篇两千字。”小组？许冉的目光向着旁边的段斯呈偏了过去，他也听到了，但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所以，这次又是和他一起完成作业。上次的英文会话作业，就是他们一起在他宿舍完成的。录制的过程中，段斯呈一直都很严格，他们反复录了n次。那次的作业最后获得了a+++，让她意识到段斯呈是很好的学习搭档。

“我这次的目的不是考察你们的反思能力，而是你们最终呈现的想法和观点。”裴暮川站在讲台上，扫视着下面的学生。“这次作业很重要，会是你们平时成绩的重要参考。”这些学生来自不同的初中，他也想就此检验一下他们的英文写作水平。裴暮川让他们随即抽选主题，许冉抽到的是，dogsakebetterpetsthancats“狗是比猫更好的宠物？”许冉小声地念出来，又不禁抱怨，“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段斯呈凑过来看，低笑了一声，“我好像还真见过类似的辩论赛。”许冉轻声说道：“那你发给我看看。”“我得回家找找。”“回家？那不是得周末了吗？”许冉觉得这个时间拖得有些久。段斯呈想了想，问她：“你养过宠物吗？”许冉摇摇头，“没有。”“那你怎么比较猫和狗呢？”她反驳道：“难道其他人的主题，他们又有机会去亲身比较和经历了吗？”“我不是这个意思。”段斯呈低首轻笑，“我朋友在郊区有个动物庄园，你有时间的话，不如周末我们一起去看看。”许冉怔了怔，仍在犹豫。段斯呈把目光转向自己课桌上的书本，“我也会把关于essay技巧的一些资料带过来。”他似是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当然，我也可以独立完成作业。”许冉当然想要参与，圣林是市里很好的高中，她也希望能从这里学到更多。她望着少年清隽的侧脸，长睫居然是上翘的，根根分明，随着他垂眸，在脸庞落下淡淡的影子。无关其他，只是完成作业而已。她下定了决心，“好，我去。”就在她转头的瞬间，段斯呈的嘴角扬起，勾出了一道浅浅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