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女人,毁了他跟萧言暮的所有。
白桃看到韩临渊时,连忙站起身来,主动在韩临渊厌恶的目光中,捧来了合衾酒。
“夫君。”她试探性的轻声唤道:“我们——”
她话音未落,手中的酒杯便被打在地上,韩临渊满面冷厌道:“你也配唤我夫君?不过是凭着个肚皮进来的贱婢罢了,滚出去!”
在人前,他做戏想让萧言暮低头,但在人后,他却厌烦于看白桃一眼。
白桃面上浮现出慌乱、伤心的模样,匆匆出了喜房内。
偌大的喜房内,韩临渊独自一人呆呆地坐在床榻上,望着那摇晃的红烛,脑海里却都是对萧言暮的怨恨。
萧言暮,萧言暮。
你为何如此绝情呢?
你为何不能容忍我呢?
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不行吗?
在今天晚上,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备受煎熬呢?
——
萧言暮确实备受煎熬,但并非是在想韩临渊,而是跟沈溯两人一起躺着受煎熬。
她到底是折腾了一日,熬着熬着,竟就这般睡过去了,直到第二日清晨,她在混沌中,察觉到有人在她身边动了动。
陌生的松香气息萦绕在萧言暮的周身,萧言暮缓缓睁开眼,正看到晨曦初升,今日是个暖阳,刺破了沉闷的乌云,带着些温度,穿过薄纱,落到她的身上,带来一点美妙的晒感,她动了动身子,却突觉有点不对。
萧言暮一点点转过身去,发现——
她的身旁,还有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身旁的沈溯眉目松动,似是马上要睡醒了。
昨日的事情飞快映入脑海,萧言暮脑子木了片刻,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竟然跟沈溯从昨天晚上躺睡到今天,这么紧迫的环境,她结结实实睡了一整夜!
但接下来,比昨天的情况更紧迫。
沈溯马上就要醒了。
昨天不知道为什么,沈溯并没有碰她。
这药效怎么还失灵时不灵呢!
她又该如何向沈溯解释,他身处在她厢房的事情?
她没有帮沈溯解毒,沈溯便不欠她什么,她到底又该如何让沈溯帮她呢?
萧言暮几个思索间,一狠心,直接把自己身上还完好的肚兜拽下来,硬塞进了沈溯怀里。
既然都做到了这个地步了,干脆便全都冤枉到他头上吧!
他们都躺到一起了,她硬说他们睡了,说她用身子给沈溯解了毒,沈溯也百口莫辩,反正她只要从韩府出去,也不要嫁他,只要他把她带出去,她就能闭嘴,不对外人言。
她以此来威胁沈溯,也算是个办法。
恰好恰好恰好,一切都是机缘巧合。
沈大人,算您倒霉吧!
你欺负我
萧言暮做完这些后,立刻闭眼装睡。
而就在这时,沈溯“恰好”醒来。
他醒来时,似是也惊了一瞬,萧言暮闭着眼睛,感受到他从床榻间立刻坐起身来,似是没想到自己身边有个女人,十分慌乱。
萧言暮也在这时候,“恰好”悠悠转醒。
她醒来后,压根没敢看沈溯的脸,只垂下眼,抱着被子便开始措辞。
她一肚子都是害人的坏心思,却浑然不知自己此时在沈溯眼里是个什么样子。
浅香院中没有什么丫鬟进来打扰,所以厢房间也透着一股静谧的气息,窗外的冬日暖阳缓缓落进来一层金光,照在坐在床榻的女子的身上。
她身上没有衣裳,只有一层薄被,裹着她玲珑的身子,她半个背落在外面,被阳光一照,便泛出白润如玉的光泽,原本盘好的头发早已散掉,披散在她的肩头上,被滚的乱糟糟的,从沈溯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她半张清雅的侧脸,和正在为难的,抿在一起的唇瓣。
粉嫩嫩,亮晶晶的,它很软,沈溯知道,那个滋味儿,他一直都没能忘掉,也一直在每个夜间回味。
如果不是如此,他也不会特意从房顶上下来,陪着萧言暮演这么一场戏。
想起昨夜萧言暮被他扣在怀里,想动又不敢动,他逼她一下,她就低哼一声的可怜样子,沈溯的腰腹又有些发紧。
他的目光艰难的从她的唇瓣上挪开,又落到她的身上。
她大概没怎么撒过谎,沈溯想。
一个真正善于跟人撒谎的人,是不会这么长时间都说不出来一句话的,她更像是一个被迫掉进狼窟的小猫,想要伪装出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呵退逼过来的危机,但是却连爪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