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慧捏着一颗沙棘果送入嘴里,她还没吃过呢,结果一尝瞬间皱起?小脸,“哎呀,好酸。”
谢承英哈哈大笑,“这个就这么吃是酸,你第一回 吃更吃不惯,我也就能吃几个。”
说话的功夫,便拿起?一颗扔嘴里,感受着熟悉的酸味。
苏茵也好奇,明知?道酸涩仍然尝了一颗,许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倒没酸得脸都皱了。
收获颇丰的沙棘果足足有个十来?斤,洪波掂量掂量全装进自己带的包里,顾承安想帮忙,被?他摆摆手拒绝。
“不用,我进山还多?些,拎这些东西习惯了。你多?顾着小苏和承慧吧。”
顾承安倒没勉强,又?一路往北去。
山上的积雪厚实,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雪,白雪中林立着高大灌木,清冷纯洁。从?没见过如此雪景的苏茵和顾承慧玩心大起?,一路上走?走?停停堆起?了雪人。
“茵茵姐,你把它脑袋搬上来?。”顾承慧兴奋地不行,转头又?让表姐帮忙,“英姐,咱们没萝卜啊。”
谢承英掏出几颗沙棘果,“喏,这个也一样用。”
苏茵接过沙棘果,往雪人脸上塞,转瞬间,白白的雪人便有了眼睛。
鼻子和嘴巴再用沙棘果一装点,倒也是个有模有样的漂亮雪人。
洪波继续领路,一群人浅浅落在?后方?,不多?时,洪波冲几人招手。
“找到冬蘑了。”
一片矮小稠密的灌木林被?扒拉开,露出一丛丛菌子,菌子上结着晶莹的冰霜,上头还覆盖着雪块。
谢承英蹲下采冬蘑,不住向?几人介绍,“这冬蘑比春天?夏天?的菌子更好吃!又?水润又?鲜,我们这儿都说呢,被?雪盖过的菌子最鲜!”
苏茵也帮着采菌子,一小丛像是朵绽放的花瓣,漂亮极了,拍拍冰雪后再放进布袋子里。
几人正忙活着,突然,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略过。
洪波和顾承安最先反应过来?,双双抬头看去,就见着一道影子闪过。
“野狍子!”洪波见过不少野狍子,眼尖地认了出来?,“我过去看看能抓到不!”
顾承慧猛地抬起?头,听到野狍子就来?了兴趣,不管能不能抓到,她就想亲眼看看,“表姐夫,我也去!”
谢承英拍拍手,干脆带着承慧一道过去,“承安,你和小苏在?这儿采冬蘑吧,我们过去看看。”
苏茵点头,刚刚一闪而过的野狍子跑得飞快,自己指定是赶不上的。
待三人离去,周遭的动?静又?小了,瞬间沉寂下来?。
“采得差不多?了,这块儿都摘没了。”顾承安把装着冬蘑的布袋子收口,站起?身冲苏茵伸出手。
半蹲着采冬蘑的苏茵确实有些脚麻,再加上穿着厚实的棉裤,腿脚都不如原来?灵活,仰头看着顾承安的手掌悬在?空中,缓缓伸手放了上去,男人瞬间紧紧握住她的手,将人拉了起?来?。
抓野狍子三人组还没回来?,周围只有风吹树枝时,雪花飘落的声响,苏茵看着漫天?积雪,四处走?着,渐渐走?远了便寻了个地方?弯着眉眼去玩雪。
顾承安就在?一旁看着她,见她捧着地上的积雪翻来?覆去地玩,没多?久又?往雪地里写写画画。
拿着树枝画了个雪人,圆圆的脑袋和胖乎乎的身体,乍一看,和窗棱上自己做的那个小雪人有些相像。
“这么喜欢雪?”顾承安看着她,苏茵正蹲在?地上画画,侧身对着自己,白茫茫的雪地上,整个人像是在?发光似的。
苏茵闻言回头,浅笑嫣然,仰着小脸回他,“嗯!你每年都能见到雪,你不懂,我这才是第二年见到雪。”
顾承安走?到苏茵身边,蹲在?她旁边,折下小根树枝,陪着她画画,给?雪人画了顶军帽,顺便在?雪人旁边写了两个字——苏茵。
“你写我的名字干嘛呀?”苏茵嗔他一句。
“你是这雪人的妈,肯定得写啊。”顾承安顶着苏茵瞪得微圆的杏眼,继续胡诌,“你画了它,不就是创造了它?那就是它的妈,我嘛,就是它爸…”
苏茵越听越觉得他没谱,还自己是妈,他是爸,真是把心思都写脸上了,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儿,苏茵推他一把,“你别瞎说!”
“我哪儿瞎说了?”顾承安轻叹一口气,对着地上胖乎乎的雪人道,“儿子,怎么办,你妈不认你,也不理我了。”
苏茵背对着顾承安,眼底铺满笑意,似乎在?他旁边总是容易被?逗笑,没有时间悲伤更没有机会忧愁。
“回去了吧?不然承慧她们回来?找不到我们了。”
“再等会儿,她们没那么快。”
苏茵回头一看,顾承安已经大喇喇躺在?雪地里,宽大的手掌胡乱摆弄着地上的积雪,仰头看着难得放晴的天?空,“苏茵同志,你好狠的心哪。”
苏茵眼角眉梢都挂着笑,也学着他那样,躺到雪地里,和皑皑白雪亲密接触。
茫茫雪地,纯白一片,是漫山遍野的白,两人躺在?地上,中间隔了约摸一米位置,感受着难得的的放松与惬意。
背后是松软的触感,一种奇妙的感觉,苏茵背抵积雪,头望天?空,整个人置身在?苍茫天?地间,四周皆是纯白一片,只感觉自己渺小又?高大。
一颗心也得到了放松。
“苏茵同志。”
顾承安翻个身靠近苏茵,英俊的面孔陡然靠近,看得苏茵心口猛地一跳。
“你喜欢我吗?”
顾承安轻声询问,眼眸自始至终盯着苏茵,认真又?专注,看得苏茵心跳加快,左手紧紧攥着棉裤裤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