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维尔暗暗庆幸这次沟通没出问题。下定决心以后要让楚锡和皇女离得远一些。
梅维尔礼貌地挂断通信之后,军部就派人过来跟她签署合同了。虽然知道军部不可能坑她,但费伦还是履行自己作为秘书的职责,把合同完整地翻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让白榆盖上自己的个人印鉴。
合同签署完成,瞬间又是一大笔进账。数额大概比白榆之前售卖概念机甲设计图、在平台上开店赚到的钱加起来还要多一些。
面对金钱,白榆做不到心如止水。
她有三个账户。一个账户是她自己赚到的钱;一个账户她拿来存放从父母那里继承到的私产;剩下的那个账户就是她作为皇室成员的账户,用来存放她母亲的官方遗产和她的皇室津贴。
第二个、第三个账户都已经快速膨胀,但最能给白榆带来安全感和成就感的还是她自己开的第一个账户——那是她在g星上给自己开的个人信用账户,户头的名字还是“白榆”。从未更改过。
做完这些事,白榆去江魏那里拿回机甲球。虽然她的发热已经过去,但以防万一,她还是用了个抑制贴。
江魏一眼就看出她处于易感期,连跟她说话的语气都轻柔很多,生怕刺激到她。
白榆轻轻嗅了嗅。她现在已经可以无障碍地闻到各种信息素的味道了,这让她仿佛开启了第六感官,非常新奇——江魏是海盐柠檬味的,闻起来还有点小清新,就是闻久了有种被牙膏熏到的感觉,很难评价。
“……你第一次易感期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过了?运气真好。”
江魏回忆了一下他的第一次易感期。是高烧要把人烧成傻子的那种类型。
“或许是因为我体质好?”白榆笑了笑,心底却在怀疑是楚锡的缘故。可能疼痛不会消失但是会转移,楚锡难受了她就不难受了。
嘶。这么想来,他的发情期好像也太巧合了点。会不会是因为她的缘故?
这个念头只是在白榆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很快就没心思去验证它了。
因为她在研究耶尔·亚当斯卖给她的那对钩剑。
经过白榆的反复确认,这对钩剑确实可以对不同程度的精神力输出作出不同反应。它本身的属性数值并不优秀,但注入足够的精神力后,原本的六分杀伤力可以被拉高到十二分,硬度也会大大提升。可以说,只有用剑的人够强,这把钩剑才能发挥真正的威力。
白榆对这种变化很感兴趣。
查了半天资料,发现这两把钩剑应该是掺入了燃髓晶。
那是一种生长在虫族尸骨上的晶体,血红色的,看起来像是要燃烧一样,因此得名。这种晶体只有在虫族骸骨堆积如山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外形酷似生在森森白骨间的鲜红色花朵。
让白榆感到惊讶的反倒是耶尔·亚当斯作为一个学生,怎么积攒地起这么大量的燃髓晶——她本来就手头拮据,这种珍奇的原料基本不可能是买的,只能是自己采集的。
细查她所在的狄伦斯军校才知道,这个军校的位置非常接近蛮荒战场。
狄伦斯军校前身是一所雇佣兵学校,十几年前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正式转为军校。生源不稳定,环境破烂,学校抠门的要死,种种名声导致这个军校是九大军校中名至实归的吊车尾。甚至有传闻,这个军校会定期组织学生出去猎杀虫族,杀完了用资源来补贴学校的日常运转费用。
白榆现在觉得,这个传闻所言非虚了。
此时,大部分参赛者已经离开酒店。就剩下进入决赛的四组选手还留在这儿。他们的休整期还剩一天,明天才搭乘星船去决赛场地。
晚餐时酒店搞了个小型的自助式宴会,算是提前预祝他们比赛成功。毕竟按照惯例,赛后没有庆祝宴,而是所有人各自回家。
白榆端着杯饮料,一边喝一边暗暗地观察耶尔·亚当斯。
她的队友危萝已经完全恢复健康,但耶尔还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偶尔和彦川碰面时表情也不太友好。而游绥正在亚布里奇面前大秀自己的机械手,亚布里奇十分捧场称赞连连。他们俩好像很合得来,俨然已经成了全场关系最好的“学长和学弟”。而正牌沨丹学弟苏欤则无言地看着他们闹腾。
不知道是谁先放出了精神体……桌上很快热闹起来。
耶尔的精神体是只酷酷的缅因猫,像警卫似的蹲在危萝的雪貂边上。而雪貂对桌上的瓶瓶罐罐非常感兴趣,一个不留神就哐当一下跌进了冰桶里,是缅因猫把它叼出来的。
亚布里奇的精神体是翠鸟,正在不知疲倦地叼着主人的头发。彦川的精神体是只毛绒绒的灰色海獭,正抱着一个扇贝在空中表演旋转起飞。
除了他们之外,场内的苏欤、白榆、江魏都是一年级。游绥和他们同龄,但是没有入学,暂且不算。
苏欤已经觉醒了精神体,那只黄色的耳廓狐正乖乖蹲在他肩上。实际上它是白榆见过的最乖巧安分的精神体了。
游绥和江魏难掩眼中的羡慕。
江魏凑到白榆身边,低声感慨:“有精神体真好啊。”
“不一定。”白榆给面前的烤肉翻面,“如果碰上一只又馋又不听话的,你的生活会增添很多烦恼。”
江魏眼含忧伤,拍拍她的肩膀,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模样道:“没关系,你不用羡慕他们。你迟早也会有精神体的。”
白榆:“我有啊。”
江魏:“?”
白榆:“啊,谢利他们都知道这事。只是我好像一直忘了给你看……”
说着,一片银色的星雾飘来,小白龙又以它瘫在云上的标准姿势出场了。
江魏:“?”
在白龙幼崽出现的一瞬间。
缅因猫的耳朵动了动, 直起身望去;
雪貂顶着冰桶探出头来,黑色的豆豆眼中浮现出某种沉思的神色;
翠鸟放弃纠缠自家主人的绿色头发,脖子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鲜艳的尾羽抖了抖;
海獭停止转圈, 怀里的扇贝“啪”地轻轻落在桌子上,一脸懵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