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错人了。”
那男子轻声开口。
千禾见来人的面貌,浑身一僵。好在杨跃之此时也皱起眉看着院中叁人,这才没注意到怀里猫儿的异样。
“竹含?”
男人惊讶地把嘴里的草根吐掉,忽然有点摸不清这状况了。
神仙洞府两个人起摩擦是常事,却很少有叁个人打起来的。尤其是竹含和灯南,一个秉性清洁,一个儒雅温润,算是最少参战的几个了。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就点燃了渡凭厢的火气,瞬间杀招出手,却不是对着灯南了。
竹含退开几米远,玉笛飞声胜似真刀实枪,所到之处也是一片狂风狼籍。
“有意思。”
杨跃之缓缓又靠回树干,皱眉盯着战况。
“这辈子我可只见过他们因为一个人打起来。”
千禾问:“哪个人?”
“大概是……一个你得唤作娘亲的人。”
院内,竹含毕竟不是顶盛的状态,和渡凭厢只算是勉强维持。丹衣使百年来,每天做的就是收割人命的路数。柳叶刀一发,管他妖邪凡仙,触之便是人头落地。
那身红衣染血,真真如同地府的勾魂使者。腰上的铜板链随着他的每一动相撞作响,似催命符贯耳。
竹仙箫声逐渐急切,依旧挡不住每一个角落,尤其是腹中仙丹法力透支,隐隐作痛。玉管横拦,落入下风。
只见他刀锋唰地一声破开竹含的周身,男人躲避不及,锁骨的领口顿时被擦开。
若非约定,怕是已经插进他的喉管。
“爹爹——”
“嘘!”
杨跃之赶紧捂上她的小嘴。
灯南身影一动,赶忙上去接住支撑不住掉下来的竹含。手刚刚碰上他,却被竹含推开,声音虚哑,眼睛依旧看着对面人。
“这是我与他的私事。”
“好一句私事。”
渡凭厢红衣翻飞如魔,大笑道。下一刻已经出现在竹含的身前,拽住他的撕裂的领口。男人的锁骨露出来,上面赫然是几道吻痕。看得他眼底更加翻红。
“既是私事,竹仙何不解释解释?”
“渡凭厢!你够了没有?”
灯南这次是真的有点恼了,剑锋直指渡凭厢后背。那男子一身朱樱宽袍,单膝跪地,如同没听见背后剑鸣。极艳的脸逐渐凑到竹含耳边,用仅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他。
“仙君不是自诩清高——怕不怕我说出来?”
“你威胁我?”
“呵,算不上。”
此时,杨跃之也提着千禾到了叁人身边。一人一猫到的瞬间,渡凭厢立刻松了手,默默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