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挑好人送过来,不要太多,我考校过后再将人留下。”
亭那边组织不起来大型考试,只能让这些村子自己筛选一遍,不过考试绝对不能少,韩盈认真的说道:
“治病关乎性命,学生不能太过于愚笨,她要是学的一知半解,对你们村就危害大了。”
现代人看个病,还要挂老专家的号呢,更何况直接承担后果的他们?对于考试,江适毫无异议,直接应道:
“是该这么做!”紧接着,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询问道:“月女为何只要女子?男子不可吗?她们若是有孕,就……”
“我擅妇科和接生,这些东西男子学了,如何治人?”
如今的女性生育死亡率的确很高,可这绝不能成为韩盈收男弟子的理由,以男人占优的情况,这口子一开,她以后别想收几个女学生,至于老者说的女医怀孕容易死,男人能好哪里去?
韩盈轻松找到了理由反驳:“男子还要服兵役、劳役,运气好,一年四个月不在,运气不好,直接一两年都回不来,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急需就诊的时候他人不在,这怎么能行?”
周围听着的人立刻点头,对啊,女人怀孕容易死是个问题,可男人劳役兵役一走,个把月见不到人,比女人死了还要麻烦呢,这还不如女人跟着月女学医,至少她一年到头都在村里,就算是怀孕死了一个,还有另外一个活着呢!
江适也并非男医不可,他只是想增加一下生源,看韩盈拒绝,也就不再提,而是改口道:
“是老朽糊涂,老朽过会儿回村选人,下午就把人送到亭里去!”
说着,江适让开了道路。
韩盈再次谢过江适,两人互相谦让了一番,这才重新上车往隆亭走。
坐在车上,韩盈轻声嗤笑了一下。
她不愿意收男医的理由能找出来很多,可从古至今,做带下医的男医就没有少过,真遇上难产,平民压根不会在意这是男医女医,只要能救自己老婆性命就行。
可这也是男人的极限了,不是生死攸关的时候,男女大防又突然蹦了出来,若不是血崩之类的症状,女人很难让男医做检查,更糟糕的是这些难以启齿的病症让人痛苦,却不会让人死亡,很多男人压根不会把它们当回事儿,甚至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治也没问题。
所以,他擅长妇科和产科,只是明面上的拒绝理由,真正让这些男人没有生出争夺太多之心的,是因为她教的都是回村的村医,每村两个,数量多,回报少,给人治病虽然算不上倒贴,但收益少的可怜,也就几升几斗粮食而已!
这点粮食和只能在村子里做个村医的未来,还不至于让他们撕破脸,非要踩着姊妹过来学,若是她收的学生少一些,收费再高一些,那男人可就坐不住了,或许不会忤逆自己,但强逼着姊妹妻子把学到的东西教给他,可是真能干的出来。
说白了,就是利益动人心,不论男女都干得出来,可惜的是男人身体和社会地位占优,形成了强者对弱者的剥削,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现在来想,多来几个年龄大的也是好事,至少她们拥有反抗能力。
想到这里,韩盈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