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剧烈的疼,坐起身,失重感袭来,赶快坐起身,喝水,吃药,本来他只是催眠的话倒是还好,不会那么疼,但是他偏要看看这个唐奕珩是不是他,是不是他曾经最相信的那位副将,本来淫璎嗡鸣他就有所猜测了,但是还是要确认一下。
看到他的脸时,林墨风确实是挺震惊的,但是仔细一想倒是也正常,毕竟当年是他给他们二人下的情丝蛊,母虫在林墨风的体内,子虫在穆清体内,也是多亏了这个情丝蛊,二人灵魂相连,他才得以感受到穆清,他们二人能在现世相遇,这些都是时间问题,但是能够在这么年轻时相遇,恐怕都是唐奕珩安排的。
林墨风想见见这个“老朋友”,现在的他已经快要到生命的尽头了,淫璎在没有一定的控制下是会不断的吸取精气与血气的,再加上不死药,他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身体是日益衰弱。他昨天在穆清脑中确认了地方,还是他们几十年前居住的地方他怕是会在一个地方呆到生命真正的尽头吧。
郊区别墅门口,唐奕珩正躺在摇椅上扇扇子“哟,你终于到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会来见我呢………”
“………”一阵沉默,空气仿佛凝固,“淫璎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林墨风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但是他来找唐奕珩本来就是有求于他,不好再闹的不欢而散。
“喏,血亏药在那呢,你又不是第一次使用淫璎了,知道这个血亏药催动的方法。,人选呢我想你也有哈。”唐奕珩嘴角勾着,扇子半合,点在嘴边,轻浮得一如既往。
“你知道,我来不是这么简单的,不死药的副作用,你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吗?。”林墨风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不死药,服用者身体机能几乎停滞,气血亏损,难以恢复,不可受重伤,每十五日需要吸取一定的精气淫水,否则会身体奇痒难忍,最初皮肤开裂,再而块块脱落,最后只剩下一堆骨头架子。
“我用的是长生蛊,才不会有你们那些副作用,而且当年那些人不都在那场战役中消失了吗,上哪去给你找方法啊,研究对象都没有一个。不过你身边不就有正好有一个愿意帮你解决这些问题的人吗!放过这次我不知道还要多少年啊。”
“我不想困住他,他应该有自己的人生。”
“哈~”唐奕珩抬了抬眼皮“你在当年让我给他下母子蛊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他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会与你有牵连的,甚至你可以勾勾手指就要了他的命!”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高亢,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又压下去,苍白的脸上竟然染上了红霞“你还真是傻的可爱啊,还是你贵人多忘事啊?”
一句又一句的话唤起了林墨风的回忆。
“你确定他是女帝安排的吗?他的身手很不错而且练得不是历任皇帝暗卫的那套啊。”林墨风站在地形图边,和唐奕珩交谈。
“你还不相信我吗,有我出马一个顶三四五六七………”
“死开去,你别给我在这贫嘴,你还要数到一万呢怕是。”林墨风仔细观察地形图,沉默了一会“你姐还真是够了,你说要是当年是你没有去南疆那边学各种各样的,游历四海继承了这个皇位会忌惮我吗?”林墨风敛下眼睑,眸色不清,睫毛颤啊颤,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然会啊,你说你年少成名,在边疆摸爬滚打,只身潜入匈奴敌营一人杀了个七进七出,那一年有多少士兵是为了你进入的军队,你哪怕没有兵符也会有无数人听你号令。”唐奕珩拍了拍林墨风的肩“但是没有如果︿_︿,那个位置不是那么舒服的。”他又摆出一副万年不变的假笑脸。
“得了,所以你有什么办法吗,”林墨风知道唐奕珩说的都是实话,但是他从来不会忘记他的身份。
“有,母子蛊,对你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你想他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让他自宫都没问题,但是……”
“但是什么?”
“你们俩个的灵魂会有勾连,你要他死他便死,你要他活……其实他该死还得是但是他如果有执念转生,那么你俩肯定会相见滴。”
“有办法不让他和我相遇吗,他这辈子对我有害,但是他说不定下辈子会成为可以造福百姓黎民的人呢。”
“呃,我可以想想办法。”他装作思考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有答案,他当然有办法,就是有点麻烦。“我可以以后在你周围,帮你在你们俩灵魂纽带之间开辟另一段空间,就像是一段丝带被撕裂,但是如果我离开你一段距离或者我身体不行了,就会断开。”
“那这不就是咱俩之间又有过于多的牵扯了吗。”林墨风才不会接受这种解决办法。
“那就是我的那把笛子咯。”
“淫璎?你的那把笛子?”
“嗯,我把一部分我的力量附着在上面,这样就只要我在你每一世出生前封在你的体内就行啦当然你留在身边效果是一样的。”唐奕珩只有两件武器一把扇子一把银笛,扇子近战,属于群攻武器,银笛属于辅助类的,其实他平常懒得时候就放一群好养,且不挑嘴的蛊虫,把敌人当做养料,也懒得自己再去找养料。
“行吧,那你去种蛊吧,要不要我给你找点补身体的,你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这个不用了,我应该是天生的,就你那点东西,没用的啊”唐奕珩长叹一声,打了个谎。
“行吧,那你去忙吧,下了蛊记得告诉我哈。”林墨风其实并不是多么担心女帝会害他还是怎么样,应该就是来监视他的,毕竟前朝为了巩固地位推崇重文轻武的理念,整个朝廷都没几个武官,真正能够拿出来独挡一面的其实也就林墨风和唐奕珩,唐奕珩还是个管不住的,他也就喜欢浪罢了,女帝当然巴不得他这样,特意给他俩在边疆小县里盖了两座府邸就烦他俩回京。
穆清在演武场上做着日常的练习,身着玄衣,在荒芜之地没有水土滋润,皮肤没有干裂已经是个奇迹了,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的脸就是普通小麦色,头发束起,手上握着的是一把木剑,看起来倒是像普通少年一样,就是清爽干净些。
他能感觉到林墨风在看他这个方向,整个军营里就只有那个年轻的将军能让他感受到正真压迫的人。
穆清是女帝那一方的人,但是女帝实在管不了他,他们俩只是一种既非爱情又非友情的关系。
穆清现在还只有18岁年轻的很,骨子也傲,他不求权不求钱,这些他要是想要他都有。
他只是喜欢到外面走走,像很多年轻人一样保家卫国,靠自己的努力站到林墨风的身边,甚至是替代他的位置。
进入军队以来,他没有表现的太过亮眼,甚至在来之前可以做了一些易容,让他看着平庸了很多,改变了声线,这样有一些见过他本来面貌,听过他的声音人不会起疑。
但就是这些伪装才让林墨风疑惑,明明手上的茧不是一个新手还有的,除了手心内的茧,手嫩的不像话,手指也修长白皙,声音也假,在唐奕珩没有说出他的身份之前只以为是哪家少爷来这胡闹,虽然他的猜测确实大差不差了。
悠悠笛音传来,唐奕珩吹着笛子悠哉悠哉的从屋内踏着步子出来,手指在淫璎身上动作,空气轻振,院内不知名的树随风微微摆动叶片,叶片刮的很远,在穆清身上停留片刻,随着他武剑的动作掉落。
母子蛊已下。蛊只是称呼,无论山石草木,皆可为蛊,这棵树内留存着唐奕珩的部分神识,只要在由他打理的地方,他便可以说是无敌。
看似整天种花种树,实则那样不是杀人利器,必要时刻他甚至可以号令风为他所用,成为他最趁手的武器。
“感觉到了吧,这个少年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