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亲口说的。取舍、取舍。有取有舍。
由此我取了莲心,舍去道心,将三十三重天封作前尘旧往,孤身踏向极乐。
·
“哎呀,前辈到底记不记得我?”
“什、什么时候的事…”
我装聋作哑,左右躲闪,就是不愿意正面回答。
小狐狸不依不饶,揪着我衣领,狐疑地又嗅了一遭,“没错,断不会有误。”
我欲哭无泪,实在分不清他这判定的标准是什么,以后大不了我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吧!
我想翻身爬起来,又被按住了手腕动弹不得。他得不到个准信,也犯了嗔痴,非得跟我争辩出个认得认不得来。
“当日数千天兵,前辈就站在打头那块儿,我怎地会认错?你说我看着年幼,亦是无辜被波及,便让那群兵将放过我一回,我怎能忘记?前辈的怀抱如此温暖,你还对我的九条尾巴爱不释手,这也能有错?”
他字字珠玑,句句控诉,直勾勾往我那无地自容的心底深处扎去,我瞠目结舌,反驳不能,只得由着他口舌飞快,埋怨个不停。
他见我还是执拗不肯依从,不免更觉哀恸,晶莹美眸染上了泪花,鼻尖都红了一片,只一瞬息间,身后蓦地现出一团狐尾,白花花,毛茸茸,犹恐不及,生怕我忘了,直把九条尾巴往我怀里塞,多余的就绕到我身后,将我围了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拍着我后背。
我被裹了个措手不及,进退都难,前胸后背都贴着热烘烘的狐尾,瘙痒得直打喷嚏。
“想、我想起来了,快松开、快些松开……”
我这厢服了软,他就一扫愁云喜笑颜开,揽着我将那体己好话不要钱似的说了一箩筐。
“前辈可曾想过奴?千余年了,前辈对奴的恩情,时刻不敢忘却。”
一时不察,又被他推着卸到了榻上。
狐妖凤眸微挑,鼻尖亲昵蹭过我耳侧,“带着奴一同上路,可好?”
我偏过头,咬着下唇:“取经艰苦,不似玩笑。”
“奴没有在开玩笑。”他敛眸,又挨近了些,双臂支在我两侧,“好不好?”
“不好。”
我拒绝得飞快,他也变了脸色,原本满眼孺慕之意的姣美少年此刻却拧紧了眉,冷声道:
“前辈太过无情。”
“这怎么又怪到我头上了唔——”
我还想争论,却被咬住了侧颈,威胁似的叼着块皮肉扯弄,尖锐犬齿抵着肌肤,刺痛难忍。外袍解落,肩头裸露,游移其上的细腻指腹捻按着锁骨,似有再向下之态势。
这行径我再熟悉不过,连忙按着他手掌,小声祈求:“别…别这样……”
他不理会,妖艳绯唇启闭几回:
“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成子家室,乃都攸昌。”